深夜,鳳儀宮內依舊燈火通明。
一女子坐在內室台階上,右手托腮,目光凝視著窗外的圓月,一晃眼,竟已過去了十一年。
“憐星。”花弄影從浴室出來,胸前的衣物散亂著,她理了理衣衫打算就寢,卻看見憐星正坐在台階上發呆。
花弄影見女子對自己的叫喊沒有反應,好奇地伸出手在女子的眼前晃動了一下。
“啊?”憐星回過神來,思緒全被打斷,抬頭正對上公主好奇的目光,憐星頓時感到不安,“公主您叫我?”
“是啊,是啊。”花弄影不滿的回答,“你怎麼了,神情如此恍惚。”這本就不是一個問句,花弄影不過是在說一個事實,她也沒指望憐星會向她解釋原因。
“沒……沒事,沒事。”憐星慌張地從台階上起身,垂下雙眸,掩蓋眼神中流露出的驚慌與不安。
“罷了,伺候本宮就寢吧。”花弄影本就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既然憐星不願說,她自然也覺得沒有繼續追問的必要。
“是,公主。”
“皇上駕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花弄影詫異的抬眉,看見西陵痕已走進鳳儀宮內。她急忙拿起一件粉色輕紗罩在自己肩上,帶上憐星出去迎接。
“臣妾參見皇上。”花弄影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王,不明白他這麼晚前來鳳儀宮所謂何事。
“起來吧。”西陵痕淡淡地說,似是遇上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你們都退下吧。”花弄影朝屋內的一幹婢女一揮手,讓她們都退下。
花弄影理了理衣衫,看到西陵痕坐在了主座之上,優雅的與他保持距離,坐在了男子對麵。在還沒有摸清男子心中所想之前,她不希望與他靠的太近。
“怎麼,很怕朕麼?”西陵痕看見女子坐在自己對麵,冷笑出聲。
花弄影剪瞳微眨,一臉鎮定地問道:“不知皇上深夜造訪鳳儀宮,所謂何事?”
“朕今晚在此就寢。”
“皇上心情不好,是嗎?”花弄影看著西陵痕的反常態度,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很聰明,”頓了頓,西陵痕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看著眼前的女子,“也很狡猾”
花弄影一愣,她驚愕的抬起頭看向他,眼睛就這麼直直地撞入他的眼簾。“皇上說笑了,臣妾不敢。”
“過來!”
西陵痕漆黑如子夜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她,沉默了好久,他突然開口。
花弄影沒有絲毫起身的打算,她隻是詫異的看著他,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
西陵痕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寒霜,他眼神冷冽的直視她,再次開口:“過來,不要讓朕說第三遍!”
花弄影仰首望著他,身形始終未動,腦子裏卻飛速思索著他今夜造訪的原因。
“皇上,是不是香妃娘娘對您說了什麼?”終於,她想起今早香妃曾來看過她。嘴角浮出冷笑,她譏嘲的對上他的眼。
西陵痕並未因此發怒,反而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深如古井般的瞳眸裏滑過一抹痛色,轉瞬即逝。
“影兒……”他溫柔的輕喚著她的名字,那雙陰桀的瞳眸裏看不到往日的冷漠與粗暴,而是漾著淺淺的溫柔,“你不記得朕了嗎?七年前,魏國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