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 以棋品人(1 / 1)

登基大典過後,傲雲皇宮正式下發聖旨。前太子雲飛揚欺君罔上,謀逆叛亂,欲弑父殺弟,新帝寬厚仁德,念往日兄弟情分,特下旨留雲飛揚一命,隨軍流放千裏之外,剝奪皇姓,後世子孫永世不得入京!

這道聖旨一下,滿京嘩然,百姓紛紛譴責雲飛揚謀逆的罪行,譴責之餘對雲天兆的擁護之聲更加高漲起來。說新帝仁厚,雲飛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新帝都未曾下旨斬首,定會是一位仁君……如此雲雲,雲天兆在這一事上可謂是得了最大的好處。

傲雲京都百姓如何擁戴新帝對於龍吟雪及司馬文詔來說並不重要,在滿街都是擁護雲天兆的呼聲時,兩人正在驛館內悠閑對弈。

“王妃對此事如何看?”司馬文詔落下一子似無意一般問起。

“沒有看法。”龍吟雪撚起一枚白子,微抬眼簾看了司馬文詔一眼,落子,不甚在意的淡淡回答。

司馬文詔輕笑,執起一子放在棋盤之上,說道:“王妃還在提防文詔。”不是問句,而是陳述。

龍吟雪蹙眉,欲落子的手頓了一下,而後清清淡淡說道:“本妃與殿下相識時日不長,亦不了解殿下為人,如何信任?”

司馬文詔略顯尷尬的輕咳兩聲,想著龍吟雪說話還真是不留餘地,一般來說不是多少該顧及一些他的麵子嗎?不過正是因為她這樣才能讓墨禦宸死心塌地對她吧?

“雲天兆生性灑脫,陰謀權術並不在行,就算叛亂平定,傲雲亦不再是以往的傲雲!”龍吟雪專注的看著棋盤,似不經意間說起。

司馬文詔一怔,皺眉思索一下之後笑道:“傲雲不是以往的傲雲也並非我越溪能夠吞並的,此事還需王爺王妃來做才行啊!”

龍吟雪這才慵懶的抬眸看向司馬文詔,不甚雅觀的伸個懶腰,笑道:“殿下過謙了!”

司馬文詔一向給人的感覺都是敦厚溫良,事實上龍吟雪並不覺得此人如他表麵那麼簡單,單單那種渾然天成的淡然就不是一個太子該有的氣質,偏偏他不僅有,還在太子的位子上坐的極穩。要說他的敦厚溫良讓得越溪其他皇子信服的話,龍吟雪是決計不會相信的,龍吟雪對司馬文詔的印象就是一隻笑麵虎,惹到他才會知道他的手段!

“本妃欲出去走走,殿下可要一起?”龍吟雪落下最後一子,黑子白子成僵持之勢,儼然已成死局。

“文詔就不打擾王妃逛街的雅興了。”司馬文詔目光落在棋盤之上一瞬,抬頭笑道。

“如此,本妃就先失陪了。”龍吟雪起身,兩手抄在廣袖中略彎身後不做停留行出大廳。

候在廳外的紫鳶一見龍吟雪出來,抖開手中拿著的披風披在龍吟雪肩上,再繞到她身前將帶子係上,主仆二人並肩向驛館外走去。

司馬文詔的目光再次落在棋盤之上,暗暗心驚,龍吟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如此棋局他是見所未見,步步滴水不漏封死他的後路,直至最後成為一死局,看似是死局,恐怕若是讓她來解的話亦輕鬆的很!

還好越溪與墨禦宸有些淵源,不會與元昭成為死敵,亦不會與龍吟雪為敵,否則對上龍吟雪的話,他自己也不知能否有把握能勝過她!司馬文詔心中也已有了計較,這個女子能示好就該示好,不到萬不得已萬不可為敵!

“殿下是在與自己對弈?”寧智辛步入廳中,見司馬文詔對著棋盤發呆,笑問。

司馬文詔聽得聲音這才回神,招手道:“寧大人來看看這棋局。”

寧智辛依言上前,俯身看向棋盤,凝眉半晌讚道:“妙!妙啊!”

“妙在何處?”司馬文詔不解。

“此局看似白子已是死局,實則步步有生機!真是妙啊!”寧智辛轉頭問道:“殿下從何處尋來這棋局?”

“方才翼王妃與我對弈……”司馬文詔沒有隱瞞,心中更是無法平靜。

常言道,棋道看其為人,一盤棋局,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看似已成死局,實則步步為自己留有後路,這樣的人注定不凡!

“翼王妃……”寧智辛細細品味這三字,而後轉身對司馬文詔拱手:“殿下萬不可與翼王妃為敵,若真走到那一步還請殿下三思!”

“本宮知道。”司馬文詔點頭。

且不說龍吟雪如何,單單以他認識的墨禦宸他也不會輕易與元昭為敵,他不是墨禦宸的對手,更不是龍吟雪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