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兆和司馬文詔走的那日龍吟雪沒有去相送,一是不方便,二來龍孝啟程的日子也近了,比起來親疏自然還是龍家人比較親近,她全心在為龍家父子製衣,雖然知道到了邊關可能用不到,但是龍家父子待她那麼好,她也多少想要盡些心。
龍吟雪選好了布料,回到府中想著順帶給墨禦宸也做一套日常穿著的衣物,特地又帶著幾個丫鬟跑了一趟龍清遠的布莊。
“小姐。”布莊的夥計看到龍吟雪恭敬行禮。
“二哥呢?”龍吟雪環視一周沒有看到龍清遠,問道。
“公子方才出去了,小姐找公子的話小的差人去尋。”夥計答得也快。
“不必了。”龍吟雪擺擺手,又道:“上次二哥拿出來的那匹水雲緞可還在?”
“在在!公子呀舍不得賣,說是要留著給三公子製衣呢!”夥計連連點頭道。
“去給我拿過來吧,二哥問起就說我拿去了。”龍吟雪稍猶豫一下說道,一匹布料製兩套衣服綽綽有餘,那便一起做了吧。
夥計應了一聲小跑著去了後屋,不大功夫就捧著那水雲緞出來了,小心的放在櫃台上。
水雲緞不愧是上好的布料,月白色的布料隱約似有水波流動,銀色的暗紋布滿緞麵,沒有繡圖,隻有暗紋。
龍吟雪伸手觸上緞麵,布料柔軟順滑,想來夏天穿著該是十分舒適,正欲喚銀霜拿去馬車上時,一貴婦人進來,看到那水雲緞一聲驚呼。
“呀!水雲緞!”那貴婦步履匆匆上前,略有些豐滿的身子將龍吟雪擠到一旁,雙手撫著緞麵對那夥計道:“這匹水雲緞多少錢?本夫人要了!”
那夥計偷眼瞄了龍吟雪一眼,龍吟雪表情淡淡,夥計長長鬆了口氣,麵上帶著笑對那貴婦說道:“夫人,這布料是我家小姐的,小店還有其他上好的布料,不若您再另挑一匹吧!”
“你家小姐看上的就不能賣嗎?本夫人就要這匹水雲緞,讓你家小姐出來說話!”那貴婦橫眉豎目的指著夥計說道。
“夫人,這水雲緞小店真的不賣!”夥計討饒的笑著,那話卻是說的不留餘地。
龍吟雪不由多看那夥計一眼,年齡不大,做事倒是圓滑,怪不得二哥連個掌櫃也不請,敢整日在外麵閑逛。
“你這布莊開門做生意,有人買布你卻不賣是個什麼意思?”那貴婦憤憤的一掌拍在櫃台上,發出巨大掌聲,惹來布莊裏其他人的注視。
龍吟雪見所有人都看向這裏,皺了皺眉,上前道:“這匹布是我要的,不知夫人可是有什麼意見?”
“你就是那個小姐?”那貴婦轉頭看向龍吟雪,一臉倨傲的上下打量一番道:“那布本夫人要了,你出個價吧!”
“十萬兩。”龍吟雪淡淡說道。
“十萬兩?!你怎麼不去打劫!”那貴婦指著龍吟雪,手指都在發抖。
“夫人買麼?不買我可就拿走了。”龍吟雪表情淡然,冷冷瞥一眼那貴婦。
“好啊!一個小小商家小姐竟敢如此對本夫人說話!你可知道本夫人是誰?”那貴婦被氣的胸口一起一伏,聲音也越發尖利。
龍吟雪看著那貴婦,清冷的眸子裏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冷聲道:“哪位權貴家的夫人如你這般?”
“我乃丞相夫人!你竟敢藐視朝廷一品夫人!”貴婦氣的渾身都直哆嗦,搬出了丞相的名頭。
“原來丞相夫人就是這般,怪不得教育出柳豔兒那般刁蠻無禮的女兒!”龍吟雪冷哼一聲,說完便不欲與那女人多做糾纏,轉身要走。
那貴婦伸手扯著龍吟雪的衣袖,臉上的肉抽搐著,看起來有些猙獰,尖聲道:“本夫人定要到皇上麵前告你一狀!”
龍吟雪厭惡的伸手扯出衣袖,冷冷看著那貴婦,一字一句說的很慢:“柳夫人,本妃等著你去告禦狀!”說完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小姐慢走!”那夥計忙從櫃台後轉出來行禮道。
銀霜抱起布匹跟上,路過柳夫人的時候嗤笑道:“愚蠢!”
紫鳶拉著碧荷也趕忙跟上,碧荷經過柳夫人時,冷冷哼了一聲道:“你是丞相夫人了不起啊,敢惹我家小姐!”
龍吟雪主仆四人上了馬車,車夫跨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車離開,周圍的人這才開始竊竊私語,有人知道這布莊是將軍府二公子開的,也有人認出龍吟雪。
柳夫人聽著將軍府,龍家小姐,翼王,王妃這幾個詞,臉都綠了,籠在袖中的手握成拳,指甲陷進肉裏,她竟然沒認出那標誌性的白衣,還惹毛了龍吟雪,若是翼王告訴丞相他這個所謂夫人也做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