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綠帽協會的共同會員,作為抓奸小組的同一組員,於向榮在情感上更加親近何誌章。歌裏不是說了嗎,同樣的故事給了我們同樣的感受,同樣的感受讓我們共唱同一首歌。喝著同樣苦澀的酒,回憶著曆曆在目的傷心事,於向榮的同情心,更多的落在了何誌章的身上。
再者說,現在大河縣撤縣建市到了關鍵時刻,而他於向榮入常也到了關鍵時刻。所以大河不能亂,他於向榮的陣腳更不能亂。隻要他於向榮入了常,那麼他於向榮就不是現在的於向榮了,而是市領導於向榮同誌。
到了那個時候,他挪一挪屁股,當個市委組織部長,或者是常務副市長,可以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到時候什麼樣的衝突老子都會幫你們擺平,什麼樣的矛盾老子都會給你們調解。
目光卓越,意圖高遠的於向榮同誌搖了搖頭,對關曉樂說道:“老關,客觀的說,這次是你的不對。你想啊,秋菊是什麼人,那單純是關曉樂的小情人嗎?不是的。那是人家傳宗接代的重要對象。失去了她,就意味著何家血脈不暢,曆史不展。老關啊,你這是讓人斷後啊。你說說,你對人家何誌章同誌造成的傷害,小嗎?”
於向榮的意思很明確,人家老根被你刨了,幼苗被你扼殺了,你說這事情嚴重不嚴重呢。關曉樂可不是這麼想問題,到了他這樣的地位和年齡,道理可不再是客觀的了。多數的時候,道理代表著一個人觀點,道理代表的是立場。
於向榮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要支持何誌章,還是要敲打一下自己。敲打自己的話,那就簡單了,自己低個頭,認個錯,然後過兩天再去找關曉樂的黴頭就是了。但是倘若他是旗幟鮮明的支持起何誌章來,問題就大條了。
所以關曉樂也不去辯解,他盯著於向榮問道:“於書記,您的意思是?”
於向榮認真的道:“很明顯,傷害了人家,就要給人家適當的補償,這個道理小學生都懂,更何況是你關曉樂呢。”
於向榮這麼一說,關曉樂算是徹底明白了。尼瑪的,老於這是吃果果的偏袒起何誌章來了。可是這事也是怨自己,滿大街的姑娘不去找,偏偏要弄什麼秋菊。這下可好,搞的內部不夠和諧。
關曉樂不死心,又問於向榮道:“怎麼補償,不會真的如他說的那樣,將我這常務兩個字掛在他的頭上吧。如此一來,可真是笑話。”
可不是嗎,黨的職務可是組織給的,不是私下相授的。更不是你想要,我就能給的。所以說,這純粹就是個笑話。
即便關曉樂笑個不停,可是於向榮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他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個意思。”
看著於向榮那嚴肅的臉,關曉樂隱約感覺到了點什麼,他堅持的問道:“我的職務給了他,那我幹什麼?我總不能再回過頭來幹他的常委吧?”
黨國的職務,向來都如那歌裏唱的的一樣,越升越高日日升。可很少存在高低換位,高就低位。何誌章上位合情合理,可是他關曉樂呢,讓我移位子,可以啊,給我一個更高的凳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