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
隨著第一個人的話音響起,舒羽千和柳沉君已經跟沾了燙鐵一樣猛地彈開。舒羽千朝四周樹上張望,柳沉君頭也不抬,冷然道:“還這麼偷偷摸摸的,這回又是想偷什麼?”
兩道衣袂劃空之聲響起,舒羽千欣喜地喊道:“沈前輩!樓夜!”
來人正是沈空師徒倆。沈空跟見老朋友一樣大喇喇地朝柳沉君走去,邊走邊道:“好歹我們兩個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怎的你對我還是這麼不客氣……”
他方一走近柳沉君,腦門上立刻挨了柳沉君一巴掌。須知柳沉君雖武功盡失,內力全無,但這幾十年練出來的身手速度還是在的,是以沈空毫無防備地走過來,竟然也中了招。
他捂著腦門,不敢置信道:“你現在武功都沒了還敢這麼囂張?信不信我打你啊?”
柳沉君不緊不慢,依舊如以前那副老神在在的態度,說道:“我武功沒了,我徒弟武功還在呢。”
舒羽千剛和樓夜寒暄了幾句,見這兩個老年人又有要吵起來的趨勢,急忙上前來勸解道:“外麵有些冷,沈前輩進屋裏坐吧。”
沈空搖頭晃腦道:“唉,你這一輩子,唯一做過的正確事就是收了這個徒弟。”
柳沉君冷哼一聲,並不答話。舒羽千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讓他不至於和沈空吵起來。
四人一邊往庭院走去一邊閑談,沈空說了江湖上與禦香穀師徒三人有關的態勢。
“……有了暗影閣的說法,現在江湖上都認為你已經死了,連你在懸賞榜上的畫像都去掉了。”沈空歎道,“唉,你倒是輕鬆了,現在隻剩我一個的畫像頂在最上頭了。”
“一枝獨秀,出類拔萃,豈不很好?”柳沉君冷冷地橫過去一眼。
沈空嘁了一聲,又道:“關於南家舊宅的那個密室,到現在還是沒有說法。不知南如風知道多少?”
“不必問如風,這些事情我就知道。”柳沉君眼瞼微沉,有些不在意地散漫說道,“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清平樓武學秘籍的私藏。江湖上的人對南家覬覦已久,卻根本不了解南思齊其人。南思齊隻是愛書,武學秘籍對他來說,和其他的經學典史詩詞歌賦等都同樣是書。他自然不會差別待遇。”
“就是說……?”
“就是說清平樓燒了,那些武學秘籍也就跟著燒了,沒了。”柳沉君說得幹脆利落,絲毫聽不見惋惜之情。
惋惜的是沈空和樓夜,沈空道:“唉,那真是好可惜啊,搜刮了這麼多年的武學秘籍全沒了,又有多少絕世功夫真的失傳了啊!”
樓夜卻道:“唉,能偷的寶貝又少了一處。”
見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瞪過來,樓夜卻是狡黠一笑,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
柳沉君道:“你和如風,說不定會是臭味相投的一對。”
“過獎了,過獎了。”沈空趕緊撇清幹係,“你徒弟太厲害,我徒弟惹不起。”
柳沉君師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舒羽千又問道:“那……那江湖之上對於我的事情呢?”
“你嘛……”沈空看了舒羽千一眼,故意拉長音調,待到舒羽千臉上露出焦慮之色才繼續說道,“江湖上已經很少有人提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