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庭質疑(2 / 2)

極北之地霧城域景致雖好,卻是冷清無比,對身後的呼喚聲充耳不聞,黑袍身影隱入一處濃霧中,很快不見了蹤影。

“三哥。”漣司疾呼一聲,與南階衝進霧中,左右環顧,氣急敗壞地埋怨,“喊得我嗓子都啞了,三哥就是不回頭,哼哼……”

南階幹咳道,“你的嗓子本來就是啞的,變聲期還有五百年呢!隻是……”挑他一眼,“這下更啞了。”

漣司嘶聲大叫,“好哇四哥,三哥生死未卜,你倒是閑心開起玩笑來了。”

南階引他往霧濃的地方追去,疑道,“三哥的仙法隻剩下一半,竟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沒道理的。”放眼望去,清明一些的空間不見人影,隻有在霧濃的地方尋覓,一刻鍾以後,兩人急得焦頭爛額,隔著一層朦朧的霧,隱約可見下方是一片淡藍色的冰海,更加深了隱憂。

離開迷霧區域,虛空一派明澈,漣司眼睛一亮,指著下方道,“四哥,快看!”

瑞氣氤氳,浮冰萬古不動,海洋中央是浮凸而起的淡紫冰台,一棵矮樹紮根深海,從冰台穿過,旁逸斜出,片片樹葉呈心形,紅似烈焰,葉間綴以似羽雪樹的白花,無端長出,紛落而下,才在半空就已消隱無蹤,襯著清冷卓絕的冰海,讓人看一眼,就要墮入紅塵迷夢中。

而練魂香下,平放一樽紫白琉璃棺槨,棺中的女子一襲紅衣,妖冶卻恬靜,因了含有冰魄的緣故,白皙勝雪的臉上繚繞著似有若無的清光,更加襯得冷豔絕塵。

然而,棺旁卻不見了龍三太子的身影。

漣司眼淚掉了下來,“三哥莫不是真的想不開,跳了這冰海吧?”

銀鎧“嗚嗚”地叫著,東張西望,卻也無法為主人分憂,隻能伸長舌頭去舔舐他的淚水。

南階深蹙著眉頭,忽然神色一動,“三哥不會丟下冰漩仙子不管的,更不會幹投海這樣的傻事,我們就在這等。”

令南澤有些詫異的是,鏡傾仙子也在淩霄寶殿上,正含戚帶怨地傾訴。

“……楚赤暝因緣成仙,食的正是奴家以心肺血肉培育的烏苓參,要說緣起,三界有哪一樁比這刻骨銘心?奴家因烏苓參丟失,被囚禁在月孤域七萬年,日日孤苦冷清,唯一的希冀是待出去後,向仙君表明心際,不料被冷真仙子搶了先,他們不過是雪地裏一次偶遇,又算得了什麼?”

“奴家本不願以個人私情來叨擾陛下,但今日羽漱仙山上瑾萊提親,粉碎了奴家所有的希望,奴家不甘心,即便一死也要冒大不韙,問一個明白……”

話至此,不由得濕了眼眶,撩起薄袖拭去。

“姻緣自有定數。”玉帝並沒有責備之意,隻是語氣有些不耐,“是否是命定之人,隻需向月老借來姻緣簿一看即可,淩霄寶殿向來不管刑司封罰之外的瑣事,仙子在殿上悲悲戚戚著實不該。”

鏡傾眸中卻盡是委屈,曲膝跪了下去,“奴家已經看過姻緣簿,冷真仙子的名字旁邊,寫得確實是楚赤暝仙君的名字。”

南澤手猛地一顫,一張臉蒼白無比。

“隻是奴家實在想不通,本該是奴家的緣分,如何落到了冷真仙子的頭上。”鏡傾以手掩麵,身子輕輕顫抖,再也說不下去。

曾經清冷高雅的白衣仙子,竟落到這般狼狽的地步,殿上的仙家不由得訝然相覷,紛紛搖頭歎息,玉帝也隻當她是強求,心底窩火,卻又生了憐惜,不好發作,倒是王母起身來,走到大殿中央,扶起鏡傾,溫聲道,“仙子為阻止蛇影魅出世耗盡了仙力,不要太委屈自己,姻緣究竟如何,天宮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玉帝看向進來後便不發一言的黑袍太子,“龍三太子上淩霄寶殿又為何事?”

有什麼在淩絞著心髒,陣陣劇痛,南澤眉頭緊蹙,“冷真仙子前世曾是小仙院中的一株紫陽花,因小仙誤折殞命,二世為雪狼族,在雪狼滅族之災時為小仙所救,從此一番糾纏,小仙自問與冷真仙子之間的緣分要比仙子與楚赤暝之間深許多,況且小仙習過命緣推算,次次算得命定人是冷真仙子,為何遲遲無法結成連理,她反而成了楚赤暝的人?”

玉帝長籲一口氣,“罷了,二位是為了同一樁事而來,姻緣定數,寡人也說不清楚,既然如此,請月老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