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真的撥通了瑆瑥的手機,可是響到停止了還沒人接聽,氣得摔掉手機跌坐在桌前沉思。過了一會兒,急忙跑來找銘鎮,銘鎮正在午睡,聽見敲門聲,慌忙出來開門。
瞥見妮妮憂傷悲切地站在門口,伸手拉她進門問:“怎麼啦?剛才一句話也不說便掛斷了手機,如今卻匆匆忙忙地趕過來,為我爸爸擔心了嘛?要不要我立馬送你去看我爸爸呀?”
“沒看見我拎著大行李包嗎?今天是周六,走吧!你爸爸真的在醫院裏哎。”
銘鎮暗自發笑,轉身收拾了一些東西,背起挎包,拉著妮妮出門了。
2016年陽曆4月2日傍晚五點鍾左右,銘鎮送妮妮到了聚通集團公司父親的辦公室門外,自己站在一側,讓妮妮敲門。
妮妮低聲說:“晚飯時間哎,你爸爸還會在辦公室嗎?”
“你打他手機好了,問他到底在哪裏?”
“你打好嗎?我不好意思先開口哎。”
“人都跑到他門外了,還說什麼不好意思,未免太做作了吧!我已經完成任務了,回家陪媽媽去啦,祝你們相聚快樂,共浴愛河。”
銘鎮揮揮手轉身就走,妮妮急忙拉住他的衣角說:“我怕,要麼我們在這裏等會兒,你爸爸也許去食堂吃飯了。”
“有啥好怕的,我媽在家等我吃飯哩,要麼我陪你去食堂看看,我再回家,怎麼樣?”
“也行,若是你爸爸不在食堂,那我去哪裏找他呀?”
銘鎮看著妮妮的神色,感覺她既愛父親又敬畏父親,像個小女孩似的,不忍心將她拋在一旁,無奈背著妮妮疾步到走廊盡頭,拿起手機撥打父親的電話。
“喂,爸爸嗎?”
“銘鎮哦,我是你阿婆光玉蘭啊。我去打掃老房子的時候,發現你爸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伸手一碰整個人燙得像火炭爐,發高燒昏迷不醒,我隨即包車送他到醫院急診科來了,剛打了退燒針,如今在吊大瓶鹽水哎,還在昏迷中。你有什麼事嗎?我告訴你媽了,可她心腸很硬哎,說什麼也不肯來醫院看看你爸,二個人像仇人似的,這樣的夫妻還湊合著幹嘛呀?活受罪哎。你爸爸這段時間心情一直不好,動輒對我發脾氣,不知道為什麼?問他也不肯告訴我。你知道嗎?”
銘鎮低聲說:“我在省城讀書咋曉得啊?我剛到他的公司,見辦公室沒人,便打他電話了,我這就過去看他。醫生怎麼說啊?大腦不會燒壞了吧?”
“我沒問,醫生也沒說,你趕緊過來吧!”
銘鎮急急忙忙地回到妮妮身邊,焦急地說:“我爸爸在醫院打點滴,我帶你去看他。”隨即拉起妮妮的手下樓。
二個人顧不上吃飯,開車直達西嶺縣人民醫院急診科、剛跨進門檻,銘鎮忽然瞧見阿婆低頭吻著爸爸的額頭,隨即擋住妮妮的身子,待阿婆直起身子來了,才帶著妮妮進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光玉蘭。
光玉蘭瞅見銘鎮敵視的目光,大聲問:“你幹嘛那麼看著我呀?我送你爸爸來醫治不好嗎?讓他一個人死在你外婆的老房子裏才安生嗎?”
銘鎮盯著父親,懶得理她,妮妮低聲喊著:“阿婆,你辛苦了,銘鎮剛才跟我吵了一架,心情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你能來照顧瑆瑥那是好事,畢竟你在瑆瑥家幾十年了,對他知冷知熱的,也能照顧得周到體貼點嘛。退一步說,保姆陪主人也是情理之事哎。”
“那倒是,可惜瑆瑥不領我的情,我今年沒在他家當保姆了,回家養老啦。你還不知道嗎?瑆瑥沒跟你提及嗎?你倆不是無話不談的嗎?不是情人嗎?”
妮妮瞅著阿婆的表情,聽著她機關槍似的發話,一聲不響地坐在瑆瑥床沿,伸手撫摸著瑆瑥的左手,眼睛盯著他不曾離去。
銘鎮看著妮妮憂傷的麵孔,轉身拉著光玉蘭出去了,醫生進來問:“你倆幹嘛去呀?病人怎麼樣了?我看一下你們再走,要是轉院,需要家屬送去的,若是不需要轉院,床前需要一個家屬守著的。”
銘鎮手一揚道:“看樣子不需要轉院了,床前有了一副仙丹妙藥,一旦醒來看到這帖藥,肯定不治而愈嘍。”
醫生盯著妮妮詫異地問:“你是他女兒嗎?女兒是貼身小棉襖,那你一個人守著他好了,銘鎮和保姆回去也罷。”
“看來我剛才說什麼你還沒聽懂哎,也罷,我們回去了。妮妮,我爸爸交給你啦。再見!”銘鎮大聲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