瑆瑥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打開電腦登錄郵箱,翻來覆去的看來看去,依然沒有妮妮的郵件。自己給她發了幾十封郵件了,他為什麼無動於衷呢?忍不住給銘鎮打電話。
“喂,銘鎮嗎?爸爸要死了,你回來送葬嗎?”瑆瑥哀傷地問。
銘鎮剛巧在跟妮妮說話,急忙避開妮妮轉到角落裏低聲問:“爸爸,你怎麼啦?得了什麼病呀?媽媽老是說自己要死了,卻反而越來越好哩。現在輪到你喊要死了呀,還住在公司裏嗎?你倆這樣僵持下去不是個陣,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準備五一帶她全家來我們家裏聚餐一次,討論婚禮的事情,到那時你總該回家吧!”
“噢,恭喜你,早該再婚了。這次倒是蠻快的嘛。女方有婚史嗎?今年幾歲了,各方麵比她優秀嗎?”
“未婚姑娘,今年二十八歲,我是為了成全你和妮妮,才匆匆忙忙答應追我的同學哎,你倆有進展了嗎?記得剛開學時我跟你說過,你與妮妮機場一別,她直接回學校了,哪兒都沒去,我們當初都將學校給忘了,找來找去沒想到她溜到學校裏來,寫了厚厚的一本書,向出版社投稿被錄用了,不久便有新書問世嘍。到時拿本給你看看。”銘鎮大聲道。
瑆瑥哽咽道:“我要死了,我得了癌症,真的要死了,你和她能來看看我嗎?”
“爸爸,你別跟我開玩笑,你每年體檢二次,什麼毛病都沒有,咋會突然得了癌症了哩。”銘鎮緊張地說。
瑆瑥嗚咽道:“你可知梁山伯是怎麼死的嗎?並非得了癌症就會死亡呀?”
銘鎮低聲問:“你是不是想妮妮走火入魔了呀?相思病是無藥可救的,隻有妮妮能救你,要麼我帶她來看你,怎麼樣?”
瑆瑥嘶啞道:“她不愛我了,早已將我忘得一幹二淨了,機場分手至今,我給她寫了二十六封郵件,可她一封也不回複給我,心腸硬得跟花崗岩一樣哎。”
“怎麼,居然有這回事兒,那她為什麼感冒發高燒躺在醫院裏,嘴裏喊的全是你的名字啊?什麼藥也不肯吃,幸好醫生醫術高超,體溫慢慢降下來了。她以前一感冒就吃藥,現在一反常態感冒光喝滾燙的開水,什麼藥都不吃了,吃飯老是嘔吐,她說胃不好,藥吃多了對胃更加不好,那我就不勸她吃藥了,今天還有點咳嗽哎。要不要我將手機給她,你跟她說幾句呀?我們在教室裏做作業,正準備吃飯去哩。”
瑆瑥飲泣道:“不用了,要麼你幫我試探一下,是否願意給我回封郵件啊?若是真的不想與我聊了,那也不勉強了,說到底還不是嫌棄我老啦,不中用啦。我沒有認真吸取當初溫姝婭棄我而去,至今不跟我聯係的教訓。明知愛情都是假的,可我年近花甲了,卻墜入了她的情網不能自拔,真是汗顏哎。自己也覺得相當滑稽可笑,沒有意識到年齡是致命的障礙,得了相思病活該。”
“妮妮不是這樣的人,上學已經一個多月了,你怎麼不來看看她呀?她不能離開學校曠課,可你總可以來的呀。高燦回國順便來學校看過她,元宵節又帶著兒子來看她,上周開會又來看她了,你怎麼一次也不來呀?真的愛她就要得行動喲,光發郵件頂屁用啊!”
“噢,看來高燦還愛著她哎,你先幫我旁敲側擊地問一下,若是她願意繼續與我交往的,那我下周末去看她,若是她不想給我機會了,那我就自盡算啦,活著太累太痛苦了。”
“爸爸,你別說傻話哎,我叫妮妮跟你說幾句,別掛啦。”銘鎮的一聲爸爸,驚動了妮妮的心,妮妮連忙過來接過手機說:“喂,瑆瑥嗎?”
那邊手機已經掛斷了,妮妮遞還給他手機說:“你爸爸掛斷了,他不想跟我說話哎。也許他嫌棄我有二次婚史,且有一個早熟的兒子,不願與我進入熱戀,急刹在初戀裏了。聽說公司裏追他的姑娘好多哎,我一個半老徐娘,身邊男人騷擾不斷,你爸爸怎麼瞧得上我哎。機場一別一直不來看我,連個郵件微信也不發,我一個女人家,怎麼好意思主動套近乎啊?雖然有過二次失敗的婚姻,心裏也一直牽掛著你爸,明知是真愛,好想成為你爸的另一半,但我也沒必要低賤到塵埃裏去吧!”
銘鎮聽得瞪大眼睛問:“什麼,一封郵件都沒有,你可別看錯了,我爸爸剛才在電話裏跟我說,他接二連三地給你發了二十六封郵件,你卻一封也不回複,他得了相思病了,說要死啦,叫我回去送葬,你剛才沒聽到我們父子的對話嗎?”
妮妮聽得膽戰心驚,不寒而栗,盯著銘鎮說:“哦,原來如此,那也許是高燦做了手腳,我們知道彼此的郵箱密碼,因他沒有用郵箱的習慣,我便沒有修改密碼,他肯定每天盯著看郵箱,將你爸爸發給我的郵件全部刪除了。難怪你爸爸不給我打電話發信息了,一直不來看我,都是高燦的嫉妒行為,造成了我與你爸爸之間的誤會。我這就打電話給高燦,看他怎麼跟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