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鎮憂心忡忡,六神無主,好想告訴他媽媽說溫阿姨三十幾年前就回國了,隻是媽媽不讓她找爸爸而已,並逼其改名換姓了,如今就在西嶺縣人民醫院上班。可是話剛到嘴邊又慌忙咽了回去。
瑆瑥盯著銘鎮困惑地問:“你在憂慮什麼?到底是誰告訴你連鴻鵬就是銘姳的生父,請你說實話。”
“沒有人正兒八經的告訴我,是我旁敲側擊打聽到的,其實就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你也甭刨根問底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考慮如何去收場便是。”
瑆瑥皺緊眉頭盯著他問:“何時打聽到的,向誰打聽的,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你要是膽敢欺騙我,我跟你斷絕父子關係,趙家的一切與你毫不相幹,信不信,隨便你,反正是孤家寡人一個,還要什麼孩子呀?”
趙銘鎮瞅著父親嚴厲的表情,嚇得渾身一抖,直言道:“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呀!要不是你請什麼解琮瑉來帶媽媽去看病,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了。你還埋怨我們幹嘛呀?”
“什麼,原來是琮瑉告訴你的,我還真沒料到哎。我隻知道他跟你媽是同學,但沒想到他知道你媽當初的戀情。”
“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罷了,他又不知道銘姳是連家的女兒,今天順便說母親曾經有個高中同學追求她,條件也蠻好的,別的什麼也沒說。我送他回去的大路口,他突然說,連鴻鵬幸好娶了現在的妻子,其意思就是說比媽媽好的女人嫁給了連鴻鵬。他為連鴻鵬慶幸著哩。”
“噢,原來如此,他是無意中說出了同學的名字,而你卻銘記在心了,但為什麼要告訴你姐姐呀?怕你姐姐分割趙家的財產嗎?捅出真相讓你姐姐去找親生父親分家產嗎?”
銘鎮無言以對,背了這個黑鍋再也卸不下來了,無奈點點頭,一言不發了。
瑆瑥唉聲歎氣道:“你的想法也沒錯,爸爸就隻有你一個兒子了,我也不怪你,既然你跟我說了實話,爸也不忍心懲罰你的,眼下怎麼去勸你姐姐回來,別去騷擾連家,你幫我出點子去解決,怎麼樣?連鴻鵬等著我的電話哩。”
銘鎮低聲說:“我這就給姐姐打電話,勸她馬上回來,別去驚擾人家的生活。你聽著好了。”
“嗯,我今晚考考你的說服能力。”
銘鎮當著父親的麵撥通了銘姳的手機。
“喂,姐姐嗎?我是弟弟找你有急事,媽媽突然肝部疼痛難耐挺不舒服的,可能熬不過今晚了,請你立馬來娘家,我們今晚守在媽媽身邊。”
“什麼,剛才我還跟媽媽通過電話哩,她聲音蠻響亮的,不會這麼快就要走了吧!”
“你不信我的話嗎?爸爸也來陪媽媽了,我將手機給你,你自己問吧!”
瑆瑥接過手機說:“銘姳,你媽媽素來寵愛你疼你的,她今晚可能要走了,你難道不想見她最後一麵嗎?對你媽媽來說生死就是分分秒秒的事兒,誰能預料呢?希望你不讓你媽失望,盡快趕過來,叫你全家人都過來,今晚守到天亮。”
“哦,這就過來。但最快也得一個半小時才能到哎,媽媽不會這麼快就閉眼了吧!”
“你家到娘家隻要十幾分鍾夠了,你到底去哪裏啦?”
“我在外麵有事,你大聲嚷嚷的幹嘛呀?從小你就討厭我,實話告訴你,我跑來找親生父親了,在你的丈母娘家附近,趕回家當然需要一個半小時啦。”
“你從哪裏得知你的生父在那邊啊?瞎胡鬧幹嘛,盡快回來,爸爸待你不薄吧!你以為得知了親生父親是誰,跑到他家門口,他便會認你了麼?萬一認錯了呢?真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就是你,快回來,別給趙家添亂,好不好?”
“不好,我自己先給媽打個電話,萬一你們欺騙我呢?”
銘鎮在旁邊聽到電話二字,拔腿就朝三樓跑去。臥室裏不見母親,急忙喊道:“媽媽,你在哪裏啊?”
“我在洗手間,晚上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肝部也覺得痛哩,也許吃了海鮮的緣故,拉肚子了,也許活不長了,你叫銘姳來陪我,好嗎?”
“電話響了,你去接吧,可能是姐姐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