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鎮扶著母親站起來,將她安撫在沙發上說:“爸爸沒有小蜜,也沒有違背你。車禍那天你看到的行李包,是我的同學毛妮妮的。她要去看兒子,由於雛鷹中學距離我們家近,行李包順便讓爸爸捎回來,說好讓我天亮送回去,現在行李包在哪裏啊?”
馮瑆瓓盯著兒子問:“真的嗎?你是否夥同你爸蒙騙我這個垂死之人啊?”
“媽媽,我是你的親生兒子,會昧著良心害你麼?請你將妮妮的行李包交給我。”
“拿什麼交給你啊?一堆垃圾了。我盛怒之下將她的大胸罩,紅褲衩等內衣,全部剪成了碎片,包裏能剪的東西一個不留,扔在樓下大廳的牆腳下。”
銘鎮見母親的心情平靜了一點,急忙扶著她上床,溫和地說:“媽媽,你何苦賭氣剪她的東西呢?已經剪了就算啦。如今隻有三點鍾,再上床睡一覺吧!”
“哦,我累了,真的想一覺睡過去算啦。省得看到你爸爸將溫姝婭和小蜜帶到我眼前,讓我活活給氣死。”
“媽媽,你胡言亂語什麼呀?爸爸不知道溫阿姨在國外哪個地方,怎麼帶呀?再說已經奔花甲的人兒了,還有那份閑情逸致帶小蜜嗎?別想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兒,閉上眼睛好好睡覺。”
馮瑆瓓聽著兒子不耐煩的語氣,低聲說:“這我也許聽到的最後一句話,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了,你甭衝著我怒吼了,我已經想通了,肚子裏有我的安樂藥啦,剛才發作了一次,再發作二次,我就可以完全安息了。”
銘鎮聽得大驚失色,抱住瑆瓓的頭問:“媽媽,你幹嘛這麼傻呀?我打120救你。”
“不要打了,沒用的。叫你爸爸回來見我最後一麵,我有話跟他說,最後一句話,也是此生最重要的一句話,我藏在心底憋氣了二十幾年,這也是導致我發病的根本原因,你現在立馬打電話給他。”
銘鎮沒有聽母親的話,而是打給了120急救中心。不到十五分鍾,救護車來了,銘鎮強行背著母親下樓,與醫生抬著她上車去了醫院。
溫姝婭正做好一台手術出來,迎頭撞上了趙銘鎮,銘鎮趕忙拉著姝婭的手說:“林醫生,快救救我媽,她肝疼難忍,服下毒藥想自盡,被我發現送到急診室了,快去救救她吧!”
溫姝婭二話沒說,慌忙朝急診科跑去,忽見趙瑆瑥站在那裏,已經有幾個醫生在忙著搶救了,急忙退回來說:“你媽媽沒事的,我院最好的清毒醫生在那邊了,我去看另一個病人去了。再見!”
銘鎮看著慌慌張張離開的姝婭,來不及思考便跑到急診科了。
隻見父親擁抱著母親痛哭,銘鎮緊張地問:“媽媽沒事了嗎?”
瑆瑥平靜地說:“你媽媽故意超劑量服用進口中成藥,以為這樣吃下去便會立馬一了百了啦,誰知道壞事變成了好事,醫生說偶爾幾次超劑量,以毒攻毒反而有好處呢?真是莫名其妙啊!我和你媽媽都沒事了,三個人一起回家吧!沒病躺在醫院裏活受罪呀!你去跟林醫生說一聲便是了,我就不去病房了,扶著你媽到樓下大廳等你。”
“好的,你安撫好媽媽吧!”
三個人回到家裏已經四點鍾了,瑆瑥問:“銘鎮,你姐姐說回家陪你媽媽的,怎麼今晚不見影蹤啊?”
瑆瓓說:“她人沒來,給我打過電話,說家裏有點事,沒時間來陪我,直接回家去了。”
“他家能有什麼事啊?無非就是姐夫與那個校長外出開會了,姐姐疑神疑鬼的追出去啦。”銘鎮大聲嚷嚷道。
瑆瑥瞪了他一眼說:“不知內情別亂說話,扶著你媽媽上樓去睡覺。”
瑆瑥後悔今晚跟女兒說了不該說的話,坐在大廳裏給銘姳打電話。
“喂,女兒,你說來陪媽媽的,咋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呀?”
“我對姚璥稝一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可今晚聽了你的警示語,回憶起他的某些反常言行,我便去找他了。他說去省城教育局開會,我如今直奔省城,看他是否跟校長混在一塊兒了,不跟你多說啦,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