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沉默了幾分鍾,高燦慌了手腳,注視著妮妮驚恐地問:“妮姐,你是不是不會說話了呀?你別嚇我,不管是好話還是壞話,你都給我說一句,哪怕一個嗯字也行,願意麼?”
護士急忙說:“她剛才在食堂吃飯太急了,也許燙燙的豆漿傷了她的口舌和喉嚨,不方便說話了。”
高燦緊張地問:“有這麼厲害嗎?即便燙傷了嘴,說話也是可以的,仕達,你去叫丁醫生過來看一下喉嚨。”
“哦,我去了,你看好妮妮。”
五分鍾後,丁葵裘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妮妮張大嘴讓她看了一下,丁葵裘詫異地問:“一切正常,你因何不想說話。毛妮妮,我們幾個人為你竭盡精力財力了,你可不要再折磨我們啦。尤其是華高燦,為了能陪你說話,連好端端的家都散了。人生苦短,你有那麼一位執著愛著你的高燦,應該知足了,別再為難高燦了,為難我和仕達沒意見,就是不要傷了高燦的心,懂嗎?”
毛妮妮伸手指指床頭櫃上的紙,高燦連忙拿過紙筆給她。妮妮朝高燦點了點頭,提筆寫了幾個字,遞給高燦。
高燦接過紙筆細看,紙上寫著:“我因生病期間仕達拋棄我,傷心至極,氣急喉堵,一時說不出話來了,請相信我不是假裝的。”
高燦隨即將紙條遞給丁醫生,丁醫生看了紙條一聲不響地出去了。二十分鍾後,丁醫生領著一位中年男醫生過來了,那位醫生帶著銀針,給毛妮妮腦後前麵手上各紮了幾針,站起來說:“五分鍾左右,她便會說話了。丁醫生,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好的,謝謝瘳醫生。慢走。”丁葵裘送醫生出去了。
高燦緊捂住妮妮的手,不停地撫摸著,一會兒摟緊她拍拍背部,低聲說:“妮姐,你要是不想再待在醫院裏了,我們就回霧雲山莊去打工,一生都在那裏生活,我來照顧你一輩子,你若有興趣就寫寫書,好嗎?”
妮妮推開他的懷抱,溫柔地說:“可以啊,那怎麼能還完醫藥費呢?我們的兒子怎麼辦呢?”
高燦聽她開口說話了,驚喜地站起來說:“兒子雯麗會撫養的,在縣城生活對兒子成長有利,我隻要照顧好你就可以了。”
仕達趕忙說:“要回家,先要征得醫生的同意,做個全麵體檢。”
高燦轉過頭盯著他說:“你說得有道理,要麼你去跟丁醫生說,我陪妮姐說會兒話。”
仕達拉著丁醫生的手跨進病房,高燦注視著丁醫生問:“妮姐可以出院回家了嗎?你幫我全麵檢查一下,好嗎?”
丁葵裘瞪著妮妮說:“我在網上查找了一番,所有國內外的同學都問遍了,暫時沒有辦法治療你的大腿。你的記憶力說話等身體狀況都是正常的,雙手也是健康的,就是大腿無法站起來行走,看來隻有先回家療養了。若是有機會可以治療啦,我再讓仕達告訴你,好嗎?”
高燦點點頭道:“行,謝謝丁醫生。”
“醫生應該做的事情,謝什麼呀?醫藥費的事情甭惦記著,不需要還債的,你倆能複婚就是最好的還債了。我已經申請慈善機構和紅十字會承擔部分醫藥費了,你們輕輕鬆鬆地回家去,甜甜蜜蜜地過好夫妻生活就是了。雖然妮妮不能走路,但影響不了夫妻生活,這個高燦放心好了。明白嗎?”
妮妮的臉倏地紅了,高燦急忙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說:“害羞啦,還像個小姑娘似的,回家怎麼向父母交待呀?一直隱瞞著此事,我不曉得怎麼向你父母坦白呢?”
毛妮妮緊張地說:“那就別回家,直接去霧雲山莊好嘞,讓仕達幫我們先聯係好,若是那邊需要出納什麼的,我還是可以勝任的。”
仕達急忙說:“我剛才出去的時候跟舅舅聯係好了,若是高燦回到農場去,妮妮也去農場幫忙好嘞,工資不會少妮妮一分的。我已經叮囑舅舅,無論如何要照顧好你們夫妻倆。舅舅一聽你要回到農場去,興奮得說話都響徹雲霄了哩。”
高燦點點頭說:“謝謝你們夫妻倆一年多來的照顧及慷慨解囊,我們明天就直接去霧雲山莊好嘞,這裏的工作下午去交接一下便是了。”
仕達微笑道:“明天下雨日子不好,後天晴朗我送你倆一塊兒去,順便去家裏走一一趟,給舅舅捎點這兒的土特產,你倆覺得怎麼樣?”
“這樣更好,你來開車,我扶著妮姐,這樣安全點。”高燦樂嗬嗬道。
毛妮妮看著二個人有說有笑的,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神情抑鬱道:“我變成了半身不遂的累贅,你倆怎麼還笑得出來呀?真是服了你們男人哎。過了二夜再走,說不定我要變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