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仕達與丁葵裘陪著毛妮妮在美國治療八天,於8月12日傍晚,毛妮妮被帶回了建德市人民醫院,正如丁葵裘所言,她變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隻是有了自主呼吸而已,生命暫時脫離了危險,別的毫無進展。
毛妮妮的住院手續辦好後,丁葵裘領著仕達去食堂吃飯,餐桌上,丁葵裘盯著仕達問:“你的妻子不知要躺倒何時才能站起來,我的導師說也許能出現奇跡,可是這幾年是不可能清醒的。說不定要五年十年,或許更長的時間,至少也得三年,且必須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觀察,醫藥費用都需要你支付,你能扛得住嗎?財力精力青春白白浪費在一個植物人身上,我感到一文不值。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仕達吃了半碗飯,站起來說:“她是我的妻子,我是罪魁禍首,若是我不與李蕙蘭來往,她就不會遭受迫害了。不管她能否醒過來,我願終生守著她,不離不棄。同時我要回家一趟,向她父母兄弟姐妹坦白,負荊請罪,並向我的父母說明緣由,帶些錢回到這裏。若是妮妮一直躺在醫院裏半死不活的,那我就不回家了,夜以繼日地上班賺錢,支付她的一切費用。”
丁葵裘感歎道:“你真是一個有情有義有擔當的男人,那我們的約定怎麼辦?君子無戲言,你倆何時去辦理離婚手續?”
梁仕達詫異地問:“你肯嫁給一個麵臨著巨額醫藥費用的我嗎?我要對妮妮負責一輩子的,隻要她能活下來,即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接下去我要找份兼職,免得入不敷出。這裏反正不需要我來護理,那我今晚就趕回單位,明天開始銷假上班,住院費的錢我打到你卡上,請你將卡號發給我。倘若你對妮妮額外護理,那我要另外付給你八小時以外的辛苦費。”
丁葵裘盯著他冷峻堅毅的表情,對他肅然起敬,心想真不愧是一個難得一遇的有道德和責任感的男人啊?難怪李蕙蘭對他死纏爛打,窮追不舍的,自己何以忍心逼他離婚呢?
仕達見她陷入沉思,急忙推推她的手肘說:“丁醫生,你墊付的醫藥費我還得起,明天就打給你,別心事重重地愁思。我的月薪付得起妮妮的住院費,隻是難以實現買房子的夢想罷了。”
丁葵裘推開飯碗站起來,瞪著仕達說:“妮妮的醫藥費不是個小數目,我希望她早點醒來,用的都是導師推薦的進口藥,藥費昂貴,且計劃請一個按摩專家給其日夜按摩,那樣效果會好一點,但費用也增加了三分之一,簡直是在嚐試孤注一擲的治療方案,你一個人肯定入不敷出的。倘若你願意離婚娶我,我願與你同甘共苦,守著妮妮,等待奇跡的出現。怎麼樣?”
仕達唉聲歎氣道:“你這又何苦呢?憑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一個旗鼓相當,門當戶對的醫生結婚,沒必要跟著我受苦受累,不值得為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獻出青春和金錢。到時候妮妮醒來了,你將一無所有,得不償失的,那樣會令你後悔莫及,怨恨無邊的啦。我可不想拖累你,更不想浪費你的青春年華,請你三思而行,不要陷入一見鍾情而迷途難返。”
丁葵裘注視著他說:“我承認自己對你一見鍾情,且已深深陷入情潭不能自拔。與你相處雖然僅有短短的十天時間,但是你的一言一行,已經深深地打動了我的心,你對妮妮的愛令我感動。你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有品德的男人。美國之旅,進一步確認了我自己的第一感覺,你就是我今生要嫁的人,值得我托付終身。我這不是橫刀奪愛,我是在你身處困境時,提出跟你結婚,心甘情願分擔你的一切苦楚和壓力,望你能慎重考慮周全,希望能接納我。”
仕達幽怨哀傷道:“可我怎麼跟妮妮離婚?怎麼向她家人交代呀?離婚必須回家辦理一切手續,談何容易啊?倘若不久出現奇跡,妮妮突然醒過來了,我怎麼向她解釋呢?總不能跟你離婚,跟她複婚吧?婚姻不是兒戲,你叫我如何定奪呢?”
丁葵裘猶豫了一下問:“前提是你願不願意跟我結婚,隻要你願意什麼問題都沒了。妮妮由我來當家庭醫生,你我也不必急於離婚結婚,我可以給你一年的時間等待,一年後,若是妮妮沒有蘇醒過來,那我們就帶著她回老家辦理一切手續,然後我們倆領取結婚證。怎麼樣?”
仕達瞅著美豔絕倫的丁葵裘,點了點頭說:“一年之約可以,妮妮在你的醫院裏,我滿懷希冀能早日出現奇跡,那樣什麼約定都付之東流嘍。到時你可別後悔,更不要逼我離婚娶你。”
丁葵裘微笑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何來後悔之詞呢?時間不早了,你先在我的寢室裏休息一宿,明天回去,而我去媽媽那裏睡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