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這樣評論我對你的感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倒叫我寒心呐。孩子沒了,你的心情不好,不論你說什麼,我先忍下來。我對不起華高燦,這就給他打電話道歉。我答應他照顧好你的,可是已經食言了,實感愧疚,請你原諒。”
妮妮心灰意冷地哽咽道:“當初騙他說孩子打掉了,今日又告訴他胎死腹中,剛做了剖腹產手術,將孩子取出來處理掉啦,產婦如今躺在醫院裏氣息奄奄,你好意思跟他說嘛?你希望他急匆匆地趕來看我嗎?你有沒有考慮後果啊?此事到此為止,與他無關。你該打個電話給你父母,而不是打給毫不相幹的,沒心沒肺的畜生。”
仕達瞅著妮妮思慮了一忽兒,覺得她言之有理,隻得給家裏打電話。
“喂,仕達嗎?妮妮生了嘛?是男孩還是女孩呀?”
仕達悲傷道:“胎死腹中了,剖腹產取出來處理啦。孩子沒了,我沒臉回家見雙親哎,也許今年不回家,也許等妮妮再懷上孩子了,才有顏麵回家看你們,但不知猴年馬月哩,請你們節哀吧!”
梁俊豪驚聞孩子死了,大聲嗬斥道:“你這個老公怎麼當的啊?對你千叮萬囑要保護好她保護好她的,可你倒好,連個孩子也留不住,已經足月臨盆了,卻是個死胎,你還配當妮妮的丈夫嗎?還有臉回來見我們嗎?”
仕達大聲道:“我不配,我不回家就是了,你倆照顧好自己,權當我這個兒子也已經客死他鄉了,好嗎?掛啦。”
梁俊豪掛斷電話,華芬芳急忙湊上來問:“孩子怎麼死的呀?你怎麼問也不問一聲便掛斷哎。這可是我們梁家的第一個傳承者啊!”。
還沒等俊豪回答,剛進門不久的仕梅鄙夷道:“死了才安生呐,問什麼問呀?”
俊豪轉過身詰問道:“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的呀?不知輕重的,那是你的侄子哎。”
仕梅厲聲道:“那不是我們梁家的血脈,如今孩子夭折了,我就告訴你們真相。”
“什麼真相呀?快說給父母聽聽。”俊豪緊張兮兮地問。
仕梅專注地盯著父親說:“爸爸媽媽,哥哥和嫂子都瞞著你倆哎。孩子是她前夫生的,不是我們梁家的血脈,你倆甭管他是死是活啦。要是真的死了,可以生一個梁家的後代嘍。這是好事,大快人心的喜事樂事,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哎,我們梁家祖宗八代顯靈,容不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上帝隻好將他收回去嘍。我們中午應該熱熱鬧鬧地慶祝一番哎。”
華芬芳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的,因何不透露給父母。”
“哥哥深愛著嫂子,怕嫂子受到家人的鄙夷虐待,不許我告訴你們真相,否則他定居福建,此生不再回家,您二老由我照看終老,我打小就很怕哥哥的,故此不敢泄漏他倆的秘密。如今孩子死了,萬事大吉了,我才向你們一吐為快的。”
梁俊豪怒吼道:“梁仕梅,你有沒有同情心啊?在這裏幸災樂禍得手舞足蹈,你要知道你是個女人,應該具備女人特有的涵養,而不是落井下石。那是一條懷胎九個多月的生命,不管是他前夫的,還是後夫的,嫁到我們梁家來生下的孩子,那就是我們梁家的後代,絲毫不能有歧視心裏,我和你媽都是很開通的,你們兄妹倆何必隱瞞呢?”
芬芳突然嘲笑道:“哈哈哈,你說得多麼美妙動聽哦,誰不知曉你愛屋及烏呀!誰不知曉你戀上了自己的兒媳婦呀!誰不知曉...”
仕梅慌忙捂住芬芳的嘴巴,大聲說:“媽媽,你犯渾啦,不能信口雌黃的。爸爸隻是跟大嫂談得來而已,你可不要胡言亂語哎,馬上管好你自己的嘴巴,要是被鄰居聽了去,爸爸怎麼當這個校長呀?”
梁俊豪憤然道:“你媽能管好自己的嘴巴,那麼天底下的所有女人都能守口如瓶嘍。你甭捂住她的嘴,她豈止說了一次二次啊?我已經習以為常了,她終日無所事事,不說些烏七八糟的醜事,她的日子怎麼打發呢?隨便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好了,我反正臉皮厚著哩。”
華芬芳聽他如此評價自己,含沙射影地批評自己沒文化,隨即轉身氣鼓鼓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