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瞅著仕達愁眉緊鎖的模樣兒,大聲問:“你對我有何看法,盡管傾倒出來,我將虛心接受,努力改正,好嗎?”
仕達勿曉得如何回答才合妮妮的口味,連忙站起來問:“這裏人越來越多了,我們去圍牆外散步吧!尤其是對你一個懷孕初期的母親而言,適當走動走動,對胎兒生長發育是蠻有好處的。”
妮妮搖搖頭說:“我感到有些疲倦,想回樓上休息,你自個兒去散步好了。我不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了,愛情的傷害,會令女人變得凶惡和不可理喻的,請你忘了我吧!”隨即掉頭離開。
梁仕達瞅著她的背影,沒有去挽留她,獨自沿著水池邊散步。
站在不遠處鬆樹底下的華高燦,不知何時回到了山莊,看到妮妮和仕達在一起聊了那麼長時間,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酸得好想吐。悄悄地走近他喊道:“仕達,你好!何時來山莊的呀?我能向你彙報山莊和農場的事情嗎?你當初悄無信息地一走了之,現在能否全盤告訴我原因呀?”
仕達輕描淡寫地問:“你想知道什麼呀?是否該聊聊你對妮妮同學的傷害呀?”
高燦緊張地問:“她可是我的合法妻子呀!我何以忍心傷害她呢?愛她敬她都來不及哩。明人不說暗話,你從哪裏得知我傷害了她?”
仕達憤憤不平地說:“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甭裝了,到水池邊坐下詳談,但願你是個實話實說的正人君子。”
華高燦疾步衝到石椅子前,仕達碰碰他的手肘,高燦挨著仕達並排坐在椅子上,轉過頭盯著他問:“仕達,你此番前來為了何事,總不至於為了已婚的毛妮妮吧!”
仕達哈哈大笑道:“哇哉,聰明就是聰明,被你一句說準嘞。在下正是為了她特地來此,剛才就在這條椅子上和她聊了心事,叫她馬上與你這個出軌的丈夫離婚,然後辭職奔赴他鄉謀職生存,免得被你活活氣死。”
高燦仰頭長歎道:“嗬嗬,她被我氣死,我不被她氣死還差不多哩。她現在去哪裏啦?是否瞥見我來了,隨即撤離躲開呀!”
仕達陰陽怪氣道:“這我哪曉得呀?你倆相愛了二十年,你應該對她了如指掌啊!她沒有新婚的喜悅姑且不論,因何滿臉愁容,欲哭無淚呢?”
高燦神情黯然道:“女人的心事濃如酒,沒登記結婚的時候,怕我被同學追了去,登記結婚了,卻懷疑我對愛情不忠出軌。女人的煩心事就是庸人自擾,自尋煩惱。完全可以拋開一切,輕裝上陣做新娘的,她卻鬱鬱不快,拒我於千裏之外,還提什麼荒唐透頂的離婚二字,虧她說得出口,難不成與你有關喔。”
仕達怒瞪著他,嚴肅地問:“此話怎講?你可要負責任的,千萬別血口噴人。”
高燦氣鼓鼓地說:“每當她有心事,總是第一個想到你告訴你,卻不告訴我這個丈夫,這意味著什麼?”
仕達嗬斥道:“應該問你自己才是,說明你在她的心目中還不夠根深蒂固,反而我這位老同學紮根在她心靈的深處了,說不定日後能牽手白頭哩。”
高燦勃然大怒道:“你休得信口雌黃,她是我的妻子,我的愛人,誰也甭想將她從我身邊搶走,你怎麼好意思胡扯到白頭偕老上麵去了呢,用詞不妥吧!”
“哎,你倆在聊什麼,怒氣衝衝的呀!池邊上的人都瞅著你倆不放呢。”莊武斌背著手踱過來問。
梁仕達慌忙站起來說:“舅舅,二個情敵撞到一塊兒,能聊的熱門話題,自然是毛妮妮嘍。你說看過高燦的手相了,說他是塊當官的料,並說他與妮妮沒有夫妻相的,你應該勸導高燦及早放棄妮妮,趕緊辭職去競考公務員,走上從政之路,娶門當戶對的甘雯麗為妻,而不該困住妮妮不放,害得妮妮終日愁眉苦臉,欲哭無淚的。連我看著都心疼呢,更何況是愛她的華高燦了。”
莊武斌笑嘻嘻地問:“外甥,你放著好姑娘不娶,盯住一個為人妻的老女人幹嘛呀?頭腦發熱啦,還是心裏變態呀?甭說姐姐和姐夫反對你去追求妮妮,就連我這個舅舅也劇烈反對的,你舅媽也不讚成你娶妮妮的。即使妮妮與高燦離婚了,妮妮也是忘不了高燦的,畢竟相愛了二十年啊!期間發生的故事太多了,多得他們倆彼此都難以釋然的。你既然在雲嶺避暑山莊當總經理了,就應該娶一個門當戶對的豪門女子為妻,聽說董事長的獨生女追求你好久了,你怎麼不接受她呢?那位千金長得漂亮才貌雙全不算,還有億萬的家產呢。你不去娶她為妻,除非腦子進水了,抑或是毛妮妮的大胸脯將你迷得神魂顛倒了,你鑽進她的石榴裙下舍不得出來啦。興許你與她在讀高中時就有了魚水之歡,她的第一次給了你,令你至今難以忘懷,魂縈夢牽的。不然,你豈會放著那麼好的千金小姐不要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