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淌,一晃便到了九月底。毛妮妮記得甘雯麗說過,國慶節要到山上住幾天的。若是雯麗說服了高燦,那自己與高燦麵臨著分手的慘劇了。一想到此,心裏總是隱隱作痛,當初自己在雯麗麵前說得斬釘截鐵的,此生隻做姐弟,絕不做夫妻。可是為何總有一種傷感堵塞在心口呢?為何每日夢見他呢?為何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呢?為何茶飯不思,鬱鬱寡歡呢?為何絲毫沒有輕鬆的感覺呢?為何每天傍晚情不自禁地登高眺望遠處的農場呢?為何拿著手機總是期待著他的來電或信息呢?為何終日如坐針氈,寢食難安呢?華高燦自從8月28日賭氣去了農場後,一直沒有任何聯係,真是沉得住氣啊!每次賭氣出走,都是自己先讓步的,真是將他寵壞了喲。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讓他來認個錯,即便徹底斷絕關係,葬送了十幾年的感情,自己也絕不喪失自尊,退讓半步,絕不寵著他,護著他了。自己要與從前的毛妮妮徹底決裂,充分認識到華高燦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是往日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屁孩了。實際上他是自己的戀人,而非姐弟之情,何苦每次都遷就他,照顧他的情緒,而委屈了自己的心呢?自己應該做一個全新的毛妮妮了。想到此,心情稍稍好受了些。
2011年10月1日上午九點鍾,甘雯麗便到達山莊了,拎著一個大行李包,仿佛裝滿了衣服,好像要住上七天長假似的。她將行李包放在總台桌子上,急忙向服務員打聽高燦的下落,想給他一個驚喜,不願去電告知他。得知高燦在農場,沒有跟毛妮妮打招呼,便叫上莊武斌直奔農場去了。
武斌到了高燦的房間前,卻發現他收拾好了行囊,整裝待發的模樣兒。急忙跨進門說:“華經理,你的老朋友來了,她怕惹你生氣,不敢貿然進門,站在花圃前麵靜候,叫我先走一步告知你,若是你歡迎她前來,那你去接她進門,不然,她立馬掉頭回去,以後絕不再來打擾你。”
高燦隨即欣喜道:“妙哉,莫非妮姐來啦。我正準備去看她呢,她來了我就不用出去嘍。”隨即跨出門朝花圃高喊道:“妮姐,妮姐,快過來,我住在這裏呐。”話音剛落,隻見甘雯麗轉過身來衝著他微笑,高燦失望地轉身回房。
雯麗慌忙追過來說:“老同學,我特地來看你,你怎麼連個招呼也不打呀?我哪裏得罪你啦,好歹也是六年同窗的老同學嘞,不至於這麼無禮嘛。”
高燦跌坐在床沿,氣鼓鼓地說:“該來的卻不來,不該來的卻不請自到,對你這個不速之客,打什麼招呼呀?煩透啦。我要去看妮姐了,你是呆在這裏遊山玩水呢,還是回去呢?”
雯麗扯住他的行李說:“華高燦,我並非是個閑人,雖然是國慶節,但我也是從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的。真的有急事上山找你,而非來糾纏你,更不是想破壞你與妮妮的婚事。何況追在我身後的小夥子個個都比你強,公務員事業任我挑選,由此,你也不值得我在你一棵樹上吊死,請你別急著攆我走,別自恃清高。此事關係到你一生的幸福,不聽日後肯定會後悔的,要麼我們回山莊詳談,要麼就地細聊。咱倆畢竟是六年的同窗好友,不是一般的普通同學,這個麵子總該有吧!你認為呢?”
華高燦琢磨著,自己帶著雯麗回山莊,要是被妮妮知道了,不知會惹出什麼是非煩惱來呢?幹脆甭回山莊了,再忍忍,興許妮妮會來農場看自己的,一個月沒見麵了,除了上大學期間,這是最長最難捱的煎熬了,難道她放得下自己嗎?瞧見雯麗不像沒事找事的樣子,隨即說:“我不回山莊了,你自個兒回去吧!我與你沒啥可談的,既然有那麼多比我優秀的小夥子追著你,幹嘛跑到山上來浪費時間呀?我的事甭你操心,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少給我添亂就謝天謝地了,談什麼為了我一生的幸福啊!唱什麼高調呀?快回去,我不想再見到你,一見到你就來氣,從今往後甭來山莊打擾我。”
雯麗低聲而嚴厲地反問:“真的沒啥好談嗎?你知道現在的妮妮在想些什麼呢?老實說,輪船轉眼就要觸礁了,你還蒙在鼓裏呢。看來我是多管閑事嘍,你真的不想聽,那我也不勉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去得啦。”立即轉身就走。
莊武斌慌忙擋住她的去路說:“甘姑娘,既來之則安之嘛。農場風景如畫,會令你流連忘返的,不信,讓高燦領著你走走,你倆一邊走一邊聊好嘞。高燦,甘姑娘找你真的是你自己的私事,她很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你就陪她去生態園轉一圈吧!僅僅個把月時間,農場被你搞得有聲有色的,農業生態園的架勢已經初露規模嘍。聰明的人不論幹什麼事情,都能得心應手的。農場的發展看來就靠你嘍,年輕人,加油吧!我不會虧待你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