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燦長籲短歎道:“說實在的,若不是妮姐給我發找到了對象要訂婚的短信,我也不至於摔斷手腕呀!第二天回到家裏,爹不在,娘見我左手懸掛在胸前,被妮姐攙扶著進門,心疼地問我痛勿痛?高考咋辦?因何摔斷了手腕。我隨即追問,爹沒告訴你嗎?娘支支吾吾地說了幾句。誰知爹居然告訴娘,說我自己偷偷地跑去看妮姐,走路不小心,拌著石頭摔倒在地,扯斷了左手腕。我懶得跟娘解釋,妮姐笑而不答。我娘急忙向妮姐道謝,並催促妮姐快回家,等一下爹回家了,非罵得我們狗血噴頭不可,說不定會大打出手的。妮姐挺直腰杆說,表舅婆,我啥也不怕,反正被表舅公搞得臭名遠揚,沒人敢娶我了,還怕個啥呢?我急忙說,我要你就夠了麼,幹嘛那麼貪心呢?你要幾個老公啊?她淒苦一笑道,不可能的事情就別去想,抓緊上樓複習功課。後來這幾天,妮姐不顧我爹的百般刁難,千般數落,萬般羞辱,天天往我家跑,每天少則二次,多則五次。我娘被她的誠心感動得熱淚盈眶,口口聲聲說妮姐做華家的兒媳婦,她喜歡,她開心快樂。她看好這一對。道什麼娶一個比我大的女人做老婆,不愁吃用,富貴滿屋,子孫滿堂。並說老婆會懂得如何體貼關心老公和操持家務,比娶一個小女人強多嘍。可是爹視妮姐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打斷她的腿和手,甭再往我家跑。幸好我娘護著她,才沒遭到我爹的一頓棍棒。天天有妮姐陪在我身邊,複習起來也是事半功倍嘍。六月五日下午,妮姐陪我去學校,真是冤家路窄,在學校門口的路上,還沒靠近校門,抬頭瞧見甘雯麗怒氣衝衝地朝我倆走來。我急忙拉緊妮姐的手,朝校門裏走去。誰知甘雯麗伸手一把扯住妮姐的衣袖,惡狠狠地瞪著她說,大婆娘跟到學校服侍小丈夫來了,成何體統?繼而轉向我問,華高燦,因何摔斷了手,綁著石膏怎麼考試啊?我懶得理她,牽著妮姐的手朝寢室走去。寢室裏的三個同學都在,見我牽著一位姑娘的手進門,個個打趣道,華仔,你十九歲就娶婆娘啦。手咋地啦,帶老婆來侍奉左右啊!甘大小姐可要扳倒醋缸子嘍。依同學們之見,還是讓甘大小姐服侍你為妙,以免火山爆發,殃及無辜喔。你若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的。當下高考是正事,女人是禍水,還是遠離你身邊這位女子的好喲。妮姐聽見他們出口不遜,放下行李,瞅了我一眼,一聲不響地轉身出去了。我隨即緊追不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說,妮姐,我們走自己的路,讓他們嚼舌根去吧!你住到我班主任章老師的寢室裏去,章老師是縣城人,家在學校旁邊,除了值班以外,晚上都是回家住宿的。她丈夫是二中的數學老師,一個孩子在上小學,你甭都想,她不會批評我們的。我需要你的支持幫助,你陪我考試,幫我端飯菜,洗衣服,不要給甘雯麗有可乘之機。妮姐一聲不響地搖搖頭,掙脫我的手要回家去。我再次拽緊她的手,麵對麵地注視著她問,你是否希望我考上重點大學?是否愛我?她沒說話,重重地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審視著我不放。可一會兒又要轉身離去。我急中生智道,你回家我也回家,明年參加高考算啦,反正今年考不上一流的大學,不考也罷。妮姐慌忙轉身說,得啦,得啦,別耍小男孩脾氣了,我還不了解你嗎?陪你還不行嗎?我曉得妮姐的軟弱之處,不論遇到什麼事,我隻要一耍賴,她便屈服與我了,唯獨想與她共沐愛河不奏效。她乖乖地隨我去了班主任章秋丹老師的寢室裏留宿。我在妮姐的陪同和悉心照料下,高考臨場發揮自如,順利地考完了全部課程。6月10日高高興興地回到家裏。”高燦停頓下來,瞅了瞅莊武斌。
武斌急忙站起來給他倒滿開水,見高燦一大杯開水下肚,慌忙問:“你倆出雙入對在學校裏考試,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了嗎?你那位女同學有沒有找妮妮的麻煩呀?有沒有跟你過不去呀?你高考進了哪所重點大學呀?與甘雯麗再次成為同學嗎?”
高燦笑而不答,兀自又去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