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斌急忙問:“你幹嘛不進去解圍而站在外麵看熱鬧呀?你是否見場麵難以收拾,怕給自己尷尬而趁機溜走了呀?”
高燦苦笑道:“莊園主,你看我像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嘛?妮姐聽了我爹的話後,慌忙站起來說,表舅公,我這就去找他,你們甭在等我爹娘了,甭向我爹娘告狀了,我會找到高燦的。隨即關上門,心急火燎地想出去找我。忽然身後表兄喊了一聲,高燦,你半家人過來幹嘛呀?妮姐突然聽到她爹喊我的名字,忙亮起嗓門道,高燦,快回家去複習,人生沒有比高考更打緊的事兒,甭讓你爹娘為你操碎心,甭讓我難做人,好嗎?我聽她聲音嘶啞,急忙轉身看著她,見她麵黃肌瘦,弱不禁風的模樣兒,我慌忙擠上去將她擁在懷裏,緊捂住她的手問,妮姐,你得了什麼病呀?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你吹走似的。醫生怎麼說呀?沒等妮姐回答我,表兄連忙搶答道,什麼病,什麼病,錢花了一千餘元,什麼毛病也沒查出來,不吃不喝,魂不守舍,夜不能寐的,華高燦,你說是什麼病呀?還不是你這個小表弟害的呀?快給我滾蛋,二家甭再來往了,老親新親一切到此結束好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家就走獨木橋好嘞。你倆這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交往下去,隻會將妮妮拖成老姑娘。當你風華正茂,前程似錦的時候,妮妮的青春卻消逝得無影無蹤了,請你別再來打擾妮妮了,快回去複習迎考。我瞅著妮姐憔悴不堪的身影,急迫催促的手勢,隻得垂頭喪氣,悶悶不樂地回到家裏。剛到樓上便收到妮姐的短信了,叮囑我從今往後甭再惦記著她了,集中一切精力迎接高考。她決定答應錢梅檳的追求了,年底訂婚算啦。我看了這條短信,哪能靜得下心來複習呀?我立馬下樓衝出大門,朝妮姐家狂奔。路上爹看見我急得跟泥鰍倒油鍋似的,迅疾上前伸腳踢了我一下。我重重地摔倒在石頭路上,這一摔竟然站不起來了,挫斷了左手腕,白花花的骨頭露出一公分來。痛得我哇哇大叫道,娘,你快來呀,爹要殺親生兒子了。誰知這一高喊,竟然被在水池邊洗衣服的毛妮妮聽到了,她急忙丟下衣服急衝衝地向我跑來。我爹見她靠近了,伸手狠狠地搧了她一巴掌。並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狐狸精,把我兒子害得這麼慘,我今天饒不了你的,隨即又是一巴掌搧過去。搞得滿水池邊洗衣服的人,全都站起來朝路上看西洋鏡。本來左鄰右舍不知道我倆在談姐弟戀的,隻曉得我倆關係情同手足。那天妮姐被我爹一頓臭罵和扣巴掌,居然弄得滿山城風雨飄飄了,議論紛紛,譏笑謾罵,嘲笑挖苦,瘋言瘋語接連不斷,不絕於耳。有的公開嘲弄妮姐,笑她老牛吃嫩草,沒有自知之明,不識好歹,遲早會落得沒人要的下場,我害得妮姐難做人。那天她不顧我爹的侮辱,一聲不響地扶著我朝醫院走去。我爹居然對我漠不關心,手腕斷了都不願看一眼,依然若無其事地背著雙手,踱著方步,罵罵咧咧地回家去了。妮姐送我到醫院治療,黃坦鄉衛生院的醫生看了看我的手腕,使勁複位扭轉了一下,痛得我哇哇大叫。妮姐扶著我的手,緊皺雙眉,恨不能痛在她身上。她焦急地問醫生若是不能治愈,馬上去靜世醫院看看。醫生叫我去專業醫院做手腕部X光片檢查,明確骨折類型,視情況可以采取手術複位後再打石膏固定,一般六周左右可以複查。我一聽急忙問,需要六周,那咋辦呀?我馬上就要高考了。妮姐慌忙安慰道,高燦,你不要心急,我教初三畢業班,馬上要放學了。反正你爹鬧得家喻戶曉,人人皆知了,我幹脆去陪你高考,當你的特別護理得啦。我現在回家取錢去,你在醫院等我。沒等我回話,她已經轉身跑出去了。”高燦咦聲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