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燦又倒滿一杯茶,握在手裏坐回桌前說:“妮姐聽了我的解釋,心情頗為平靜,她淡然一笑道,沒必要撕破臉質問字跡是非,因我壓根就沒想到男女之情愫上去,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你隻不過是我心中眼中一位不懂事的,調皮搗蛋的小表叔而已,是難以托付終身的一個頑皮孩子。明白嗎?請你熱誠接待女同學吧,難得同窗六年,好好珍惜哦。我回家去嘍。隨即掉頭就跑。我轉身發現甘雯麗站在我的身後,本想吼她的,可轉念一想,畢竟是遠道而來的老同學,況且平時也相處得不錯,何必失掉君子風度呢?急忙叫娘給甘雯麗做雞蛋麵條吃。午飯後,我娘對甘雯麗直言不諱道,雯麗,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孩子,而喜歡妮妮這種羞答答靦腆型的文靜姑娘,你以後別再來我家打擾平靜的生活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跟我兒子談情說愛的。我見雯麗漲得滿臉通紅,急忙上前伸手捂住娘的嘴說,娘,不可能的事情,幹嘛要在此胡言亂語啊?雯麗是我的好同學,請你別出口傷人。這時,我爹過來說,我同意甘雯麗跟高燦談戀愛,反對高燦與妮妮來往。待你倆大學畢業後就結婚,一切由我華家來操辦。我當即亮起嗓門道,你們甭在亂點鴛鴦譜,瞎起哄,好不好?我如今還是個學生,沒心思考慮個人之事,但我此生基本上認準妮姐不放了,不論我明年能否考上大學,我都要跟妮姐牽手走完人生的,除非妮姐不願嫁給我。否則,誰也甭想拆散我倆。甘雯麗慌忙打岔道,重點高中裏的高材生若考不上大學,那我想都甭想了,幹脆甭去參加高考嘞。這時我娘過來說,高燦,不遠處大路上仿佛有人在打架,好像是你表兄在打妮妮,快跑去看看呀!我扔下甘雯麗拔腿朝大路奔去。忽見妮姐蹲在路邊牆腳下哭泣,她爹卻若無其事地甩手離去。我急忙扶起妮姐往我家走去,誰知她雙腿不能動彈了,我彎腰仔細一瞧,原來她的右腿被表兄打傷了,我幹脆蹲下身背起她,朝她家走去。我心中怒火中燒,恨不能對她父親拳打腳踢的。表兄見我背著妮姐跨進他家的門檻,一聲不響地伸手抽了我一巴掌。我連忙將妮姐放在桌上,怒氣衝衝地問,表兄,你幹嘛打我呀?你把妮姐打傷了不算還想將我打傷嗎?你向來最疼愛妮姐的,可今天因何下手那麼狠毒殘忍,打傷了妮姐的右腿,打腫了我的臉,對你有什麼好處啊?於心何忍啊?談戀愛怎麼啦?都啥年代了,姐弟戀普遍得很,甭你們長輩插手攪局,也不是你們所能阻止得了的。表兄惡狠狠地瞪著我怒吼道,不僅僅是大一歲二歲,而是大了半個年代,且是真正的近親,雖然子孫將會是三代外了,但也絕對不行。我是考慮下一代的優生優育,健康成長,那是一輩子的事情。若是你倆生下一個殘疾孩子來,那你們最深厚的愛情也會被磨損消耗殆盡的。到那時說什麼都晚矣!故此,我現在要你們分手,保持普通的朋友關係,抑或是姐弟情誼。我並非要棒打鴛鴦,狠心拆散你倆,請你們理解為父的一片苦心,好嗎?”
高燦說到這裏居然淚盈於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莊園主,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武斌微笑道:“你表兄說得不無道理,後來怎麼樣啦?你送妮妮去醫院治傷嗎?”
高燦揉了揉眼睛說:“表兄見我和妮姐沉默不語,繼而說道,高燦,你明年考上重點大學後,去了高等學府就會將妮妮拋諸腦後的,最後吃虧的人還是妮妮。你家大哥二哥都是風流種子,你日後也好不到哪兒去的,你當我是傻瓜蛋呀!上初中就開始談戀愛了,讀高中還不知是不是一個男孩兒身子喲?我家妮妮安分守己過日子,從沒有與你之外的異性交往過,是個黃花閨女,不想與你摻乎了,你給我馬上滾蛋,從今往後甭再踏進我家門了。我一邊在按摩妮姐紅腫的腳跟,一邊聽著表兄的數落。妮姐聽了她父親的一席話,彎腰使勁推開我的手說,高燦,我爹言之有理,你趕快回家去,以後不要來看我了。連我爹都聽說你與甘雯麗談了好幾年戀愛了,誰知你倆好到那種程度了呢?說實在的你倆蠻般配的。再說,我從沒對你有非分之想,隻是像大姐姐關心小弟弟般的親情罷了,請你忘了我,專心致誌地複習迎考,爭取一舉成名天下知,不枉你爹娘的悉心教導和期望。我該說的都已經挑明了,快回家去,甘雯麗還在你家翹首以待哩。我瞅著她欲哭無淚的模樣兒,何以忍心走開呀?表兄見我賴著不走,使勁將我推出門外,扭送我回到家裏。甘雯麗站在門口,見我被人押著腦袋肩頭回家,笑得前仰後合,也許猜想到押我回家的人是誰了,伸指戳著我的額頭說,華高燦同學,二家父親都不看好你與妮妮交往,幹嘛死皮賴臉的去她家呀?豈非自取其辱呢?自此後,甘雯麗對我展開了強烈的攻勢,有我父親的支持,她便肆無忌憚地追求我,居然很大膽地在同學麵前宣稱自己是我的女朋友。我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隻好每個周末回家,誰知她不辭辛苦地追到我家裏,甚至周六晚上賴在我家不回去,非要跟著我周日回學校。幸好我大姐在家陪著她,一塊兒聊天睡覺。”高燦停下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