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武斌慌忙追過去問:“他爹的口氣蠻堅決的,你後來怎麼應對她爹呀?”
高燦回到桌前說:“他爹沒完沒了地說著,我壓根就插不上嘴啊!他爹說,妮妮什麼事都不跟我說,凡事藏在心底,獨自扛著,若不是她病了,口中喊著你的名字燦,我還以為你倆早就沒了聯係哩。你們兩個無論從那個角度分析思考都不可能結成夫妻的,從今往後不要再生情愫了。憑你的讀書成績,你明年會是一名堂堂的名牌大學生,而她僅僅是個師範大專生,山溝溝裏的初中老師,不相配,請你不要給她做夢的機會,將少年時代的懵懂感情分化算啦。我說,表兄,都啥年代了,你還那麼迂腐,我與妮姐的感情非常純潔,永藏心底,不會隨時間的流逝而分化掉的。他大哥急忙追問道,你倆不會是愛情吧?你倆壓根就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的,及早收心讀書,你走你的陽關道,妮妮走她的獨木橋好嘞。我見他的一雙大眼睛嚴厲地瞪著我,急忙說,男女之間不光有愛情,還有友誼,也有親情。仿佛妮妮就是我的天使,我的姐姐什麼的,請你們甭想歪了。她大哥聽我遮遮掩掩的,慌忙說,妮妮快醒過來了,我不管你倆是什麼情,你趕快給我回去,別給妮妮做夢的機會,別讓她拖成老姑娘。今年二十三歲了,還不肯找婆家。上門提親的好幾個了,一個個都被她擋回去了,難不成等著你大學畢業來娶她。我心虛地說,哪有這等事兒啊?也許她想幹一番事業出來後再找對象,根本不關我的事兒,請你們甭多心了。表兄聽了我這句話,嚴肅地瞪著我,將信將疑地問,高燦,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若是對妮妮沒有男女之情,幹嘛寫那些情詩送給她呀?幹嘛每周來看她呀?幹嘛每周帶言情小說給她看呀?你心裏到底在想些啥呀?不用說別的,光年齡就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兒。請你馬上給我回家,否則,妮妮醒來不知會說什麼話兒刺激你。我全家反對你倆來往了,以前你們是小孩子,任你倆愛這麼著就這麼著,愛怎麼玩耍就怎麼玩耍,不論來我家還是去你家,你倆要求睡在同一個被窩裏,我們大人也同意。如今你倆是成年人了,你們的情感不同以往,且與日俱增,這樣發展下去,隻會害了妮妮一輩子的,你懂嗎?你考慮過嗎?為了不影響妮妮找對象,請你立刻從她的視線裏消失,你現在隻是一個高三學生,明年還要念四年大學,說不定還要讀碩士博士呢。而妮妮早該考慮婚嫁了,請你忘了妮妮,千萬別給她寫信或QQ聊天什麼的。千萬別叫她等你大學畢業回來結婚,那樣你會害死她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說,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將近十八歲的成年人了,不用你們來教訓我。她大哥二哥見我賴著不離開急診室,二個人就把我拖出人民醫院,硬將我塞上公交車。我沒有回家,去了縣城的同學家裏逗留,待到晚上七點左右,我又偷偷地跑到人民醫院急診室看她。可是找不到她的人,急忙去問醫生及向住院部打聽,也沒找到她。我連夜包車直奔妮姐家,可是她家漆黑一團,我喊了好長時間,才聽見她大嫂說,妮妮住院沒回家,死活還不知道呢?我一聽頓時傻了眼,怎麼死活不知道呢?我問她大嫂在哪家醫院治療。她說勿曉得,隻是她爹打電話告訴她,今晚回不了家,妮姐可能要動手術。我聽得毛骨悚然,向來好端端的身子骨,怎麼要動手術呢?我急得跑回大路上找車,可是夜深人靜了,哪裏有車的影子啊?況且我也累得筋疲力盡了,無奈怏怏不樂地回家,當夜就被我父母痛罵了一頓。才知她大嫂去過我家搬弄是非,挑撥離間,說什麼妮姐因想我而走火入魔,病入膏肓的,需要好大一筆錢動手術。我爹娘氣得牙齒直打顫,我連忙矢口否認,與妮姐毫無別樣的情感。我娘知道爹一直反對我跟妮姐交往,而娘素來喜歡溫順乖巧的妮姐,故此竭力幫我推脫,我才逃過了毒打這一劫。你有所不知,我爹要是真打起人來,絲毫不顧骨肉親情,一個勁地往死裏打的。他要是下手打我肯定慘不忍睹,遍體鱗傷的嘍。而妮姐每當看見我爹,打聲招呼後便避開了,懼怕我爹盤問我倆之事。”
高燦停下來喝茶,武斌急忙低聲問:“你爹幹嘛一直反對你跟妮妮來往呀?怕你倆談戀愛嗎?妮妮為啥怕見到你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