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瞥見父母還在大廳裏坐著,急忙說:“爸爸媽媽,今晚銘鎮陪我去醫院檢查過了,懷孕已經四十天了,開了一些保胎藥,請爸爸給我麵子,五一去他家聚餐,商量一下婚事。”
淩霄挽著婉婷的手臂說:“你爸爸氣衝衝地回到家裏跟我都說過了,既然沒有孩子,有過婚史也無妨,隻要你倆彼此相愛,結婚日期就由你們自己挑選好嘞。我就等著當外婆吧!”
婉婷坐在母親身邊,微笑道:“嗯,我就知道媽媽最疼我啦。爸爸媽媽和銘鎮爸爸都是當兵出身的,幹脆挑建軍節結婚好嘞。”
瑋玶苦笑道:“結婚日子由男方挑選,既然孩子都有了,爸爸還能說什麼呢?隻有祝福你們的份兒嘍。”
“哦,謝謝爸爸,我就知道爸爸也不會反對女兒的選擇。那我們就準備好五一去銘鎮家的禮物嘍。”
“好的,甭你操心,媽媽自會安排的,時間不早了,抓緊去休息。”
“嗯,謝謝爸爸媽媽的成全,晚安!”
婉婷哼著小曲兒,歡跳著上樓去了。
瑋玶唉聲歎氣道:“實際上婉婷跟曉暉相配,跟銘鎮不配的,姻緣總是陰錯陽差的,將不相配的人兒擠到一張床上,不知結局如何啊?我總有一個不詳的預感,但願女兒沒有看走眼哎。”
淩霄厭煩地說:“你總是喜歡杞人憂天的,女兒自己挑選的夫君,管她那麼多
幹嘛呀?五一跟著去好嘞。我要睡覺啦。上樓去,什麼都甭想,一覺醒來,太陽依然冉冉升起的。走!”
翌日早上,妮妮不到五點鍾就起床了,步出寢室來到學校公園處的路燈下,從兜裏掏出幾根頭發扔到垃圾箱子裏,低聲嘀咕道:“本以為是林瑛的孩子,沒想到卻是趙的,可如今他是個有妻室的男人,何況這幾天一直不跟自己聯係,誰知他心裏想著什麼,如何看待自己,興許是後悔了,或許嫌棄自己不幹淨,懷疑孩子是別人的,都是銘鎮那張嘴害苦了自己,令自己騎虎難下。昨晚婦產科主任說,孩子二個多月了,若是流產了,有可能再也不會懷孕了,畢竟三十五歲了呀?怎麼辦呢?”自語畢,耷拉著腦袋坐在長椅子上,仰頭看著天空稀稀拉拉的星星,忍不住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大約六點鍾,趙銘鎮背著手踱到公園裏,看見妮妮坐在椅子上無聲飲泣,急忙上
前問:“妮妮,我看你一大早就出來了,估摸你也許來到公園裏散步,便也踱到這裏來了。我決定跟婉婷結婚了,五一去老家聚餐,商量婚期之事,你一同去看看我爸,好嗎?”
妮妮愁眉苦臉道:“這次回到學校,你爸連個信息都沒有,更甭說電話郵件了,說不定跟你媽媽和好了,抑或是和那個所謂的親戚保姆搞上啦,我才不想熱臉貼冷屁股哎,你管自己散步,我走啦。”
“且慢,我爸不是這樣的人,與我媽分居多年,從未有桃色新聞的,他的心裏從前隻有姝婭,如今唯有你,請你不要有絲毫的懷疑,大膽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順便問一下,你昨晚去醫院幹嘛?”
“掛號打胎,你明知故問何苦呀?趙家一個去做安胎開藥,一個去想方設法打掉孩子,真是歲月不饒人啊!可憐又可悲的半老徐娘毛妮妮,早該死心獨身了的,卻不識好歹,不知檢點春心萌動,再次上當受騙,活該啊活該哎。”
銘鎮直視著妮妮,嚴肅地說:“我爸是真心愛你的,即便姝婭來到他身邊,他也不會改變對你的愛。也許這段時間太忙,顧不上給你打電話,同時也有自卑心理,終究是父輩的年齡了,難免會退縮膽怯停滯不前的,希望你能主動跟他聯係一下,隻要彼此相愛,何必計較誰先發微信打電話呢?”
銘鎮心有愧疚,不敢告訴妮妮實情,無奈旁敲側擊地鼓勵妮妮主動出擊。誰知妮妮是個心高氣硬的女子,即便嫁不出去了,也不會首先拉下臉跟他聯係,故此怒視了一眼銘鎮,頭一昂嘴一抿,長發一飄,站起來一聲不響地走啦。
時間如白駒過隙,恍惚間五一國際勞動節到了,2016年5月1日早上僅僅五點鍾,趙銘鎮便步履匆匆地朝女生宿舍走去,剛想上樓,忽然瞧見毛妮妮背著一個旅行包下樓來了,急忙上前擋住她問:“跟我回老家嗎?”
妮妮搖搖頭說:“有必要向你彙報嗎?走開,我要趕車的。”
銘鎮看著妮妮冷若冰霜的態度,不敢多問了,悄悄地尾隨著她出門,見她朝市內走去,一大早沒有公交車,她穿著一雙旅遊鞋,莫非去附近的景點旅遊,便也懶洋洋地回學校了,上樓收拾好行李,急忙開車朝曲婉婷家奔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