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瑆瑥怒視著銘鎮問:“你為什麼要刺激她,誰沒個過去呀?你的過去很光彩嗎?爸爸不也有個溫姝婭嗎?我隻愛現在的妮妮,至於她以前怎麼樣跟我無關。人總是要朝前看,向遠看的麼。你是否嫉妒父親與妮妮的愛,你是否故意想拆散我和妮妮的姻緣,你見不得父親再次做爸爸,你怕她們母子會分割你的財產,是嗎?”
“不是,財產那是身外之物,何況我有自己的職業和工資。不稀罕趙家的上億資產,你即便全部裸捐給慈善總會也與我無關。”銘鎮嚴肅地瞪著父親說。
“那你為了什麼?你知道她有多傷心嗎?你可知她是爸爸最愛的女人,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你跟她過不去,就是為難爸爸,令爸爸下不來台。明白嗎?”瑆瑥氣鼓鼓地問。
銘鎮的淚水慢慢地溢了出來,仰頭看著牆上的蒙娜麗莎像,哽咽道:“一切都是愛作祟啊!我愛妮妮不亞於你,也願意為她付出生命,但卻不願為你獻身。為什麼你要跟我搶呢?我找曲婉婷純粹是無聊,為了排遣心中的空虛和寂寞,實際上並不愛她,隻是她長得跟妮妮似乎有點像而已。看到她就會想起妮妮,跟她親吻也將她當作妮妮,做愛更不用說了,隻有將她當作妮妮,我的一係列動作才能順利完成。可笑的是我追了妮妮半年了,她卻連手也不讓我碰哎,更甭說接吻和滾床單啦。而你認識她僅僅幾天,卻能跟你翻雲覆雨了,真是不可思議啊!趙家父子愛著同一個女人,那是趙家的不幸啊!讀書畢業後,我想去西部教書,永遠也不再回到這個令我傷心欲絕的西嶺縣雛鷹中學了。你想娶誰跟誰生孩子都不關我的事兒,因我沒有孩子,沒有妻子,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哉。”
瑆瑥看著失魂落魄的兒子,心裏隱隱作痛,摟抱著兒子說:“做父母的誰不想兒女們得到愛的人啊?誰不希望孩子們擁有一個美滿的婚姻,過上幸福的生活啊!你要一分為二地看待父親,對待愛情。實際上你也心知肚明的,並非爸爸要搶你的女人,而是妮妮壓根就不愛你,你僅僅是她的同學而已。要是你倆彼此相愛,情真意切的,誰能插足啊!兒子,隻要妮妮能夠接受你,而你也不在乎她懷著爸爸的孩子,那我立刻退出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權當從未認識過她。若你倆能夠結婚,我的後半生就住在外婆留給我的木屋裏終老,絕不過來打擾你們的,你們也不用來看我,你想好告訴我吧!給你三天時間,夠嗎?”
銘鎮仰頭問:“真的嗎?你若能做到心口合一,徹底放棄妮妮,我就會有辦法追到妮妮的。她到時候肚皮膨出來,不得不嫁給我了,不信,你走著瞧。不需要三天時間的考慮,我根本不在乎她懷著誰的孩子,我就知道自己愛她,不能沒有她,不管優點缺點照單全收,別的不予考慮,請你立馬消失。”
瑆瑥看著信心十足的兒子,低聲說:“好的,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不再打擾妮妮了,你放心大膽地去追吧!這就回去,你倆回學校好了。祝你愛情事業雙豐收,快去哄妮妮,她的哭聲都嘶啞了。你倆多保重!再見!”
趙瑆瑥咽淚吞聲,扶著樓梯扶手,跌跌撞撞地下樓,踉踉蹌蹌的腳步拖到校門口,攔住一輛出租車回到公司。
剛上樓梯,季嫻媛迎麵而來,瞅見趙瑆瑥站立不穩,魂不守舍的往辦公室走去,急忙拽住他的手臂問:“董事長,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我送你去醫院吧!”
瑆瑥搖搖頭,伸指戳著心窩窩說:“我這裏痛,痛不欲生,無藥可救的。你放開我顧自己去吃飯吧!食堂開飯了,我沒胃口。你不要打擾我,我想好好睡一覺。”
瑆瑥跨進辦公室,推開嫻媛,嘭的一聲伸腳踢上門。迷迷糊糊地進了後間臥室,一頭紮進床上,抱著枕頭,飲泣吞聲。
還在妮妮這裏的趙銘鎮也好不到哪兒去,痛哭流涕的道歉,聲淚俱下的真愛表白,都無法打動妮妮的心,跪在臥室門外足足有一個小時,磕破頭皮鮮血直流了,毛妮妮才慢慢地打開一條門縫,瞥見銘鎮的額頭血流如注,才慌了手腳,趕忙出來為他包紮傷口。
毛妮妮最見不得男人的眼淚,看著銘鎮雙淚掛胸前,心一下子軟得比水還柔軟了,扶著他坐在凳子上,低聲說:“甭涕泗滂沱的啦,我這次原諒你了,但下不為例。時間不早了,洗把臉去外麵吃碗麵條去學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