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玩牌九破重喪(1 / 2)

棲霞山,青雲觀。經樂飄飄,香煙嫋嫋。正是道觀眾人恭敬誦念早課時分。而此時的陳啟和師兄陸觀正縮在眾師兄弟身後……玩牌九,賭大小。

陳啟看了眼手裏的牌:“一頓早飯。”

“跟,一頓早飯加一頓午飯。”

“你確定?”陳啟反問道。

“確定。”陸觀自信滿滿:“再加上今天給觀裏挑水的活。”

“成,開牌吧。”

陸觀將手裏的牌拋到身前的蒲團上,兩張地牌,雙地。

陳啟亮出手裏的牌,雙天:“師兄,你輸了。”

隻見陸觀“噌”地一聲站起來,大聲道:“師父,陳啟早課玩牌九!”

一瞬間,大殿裏鴉雀無聲。

陳啟有時候會憂傷的想,碰到一個二貨師兄該怎麼辦?跪在戒律堂前,望著又粗又長的高香,已經一盞茶時間過去了,高香卻連個頂都沒燒完,陳啟又開始憂傷,這次“跪香”恐怕又得跪上幾個時辰了。

一同跪在旁邊的陸觀察覺到陳啟“哀怨”的小眼神,望天看地對手指:“師弟,我這是一時激動。對不住哈。”

陳啟幾乎要翻白眼,說出來的話也像炮仗似的:“師兄啊,能不能別每次都那麼激動?算算這是第幾次啦?上次偷看小娘子洗澡是誰提議的?上上次在茅坑裏點炮仗是誰慫恿的?還有上上上次,是誰說師父的梨花白跟貓尿一個味兒,提議偷偷換了的……”察覺自己情緒激動起來了,陳啟深吸口氣平複了下心情:“師兄啊,下回能不能好好想想再說話,免得我一人被罰也就算了,還得搭上你自己。玩牌九,我一人能玩嗎?你蒲團上的那些是啥?這倒好,難兄難弟,一個也跑不了。”

陸觀笑得訕訕的:“那啥,這不是輸紅眼了麼。再說,你小子運氣也忒好了點,我出高腳,你就出紅頭。我出斧頭,你就來板凳。這次好容易來回大的,你還是壓我一頭。下次我要是摸到雙天,你還不得出個至尊寶啊?”

還啥子至尊寶,今天早飯午飯估計全泡湯了。陳啟剛想說話,隻聽身後一道聲音如炸雷般響起,驚得他頭皮發麻:“小兔崽子,跪香還吵吵什麼,再唧唧歪歪,就多加一炷香!”

頓時,陳啟和陸觀都低下頭,神情萎頓:“是,師父。”

若說這世上陳啟最尊敬、最敬佩的人,那肯定就是他的師父李通玄。在他眼裏,師父就是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人,是神仙。雖然有的時候會有點暴脾氣、喝酒的時候會有點不靠譜,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很靠譜的。師父有次喝多了,說這青雲觀隻是他暫時落腳掛單的地方,他的本宗是昆侖境玄門派,那可是人間仙境。陳啟私下裏問陸觀昆侖境玄門派在什麼地方,陸觀也和他一樣,一問三不知。

再說師兄陸觀,不說話的時候就是個衣冠楚楚的富貴人家公子,笑起來騙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一騙一個準。可做起事情來,常常腦袋裏缺根筋,一條腸子走到底,為此,陳啟沒少替他背黑鍋。可陸觀對陳啟是真的不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能第一時間想到他,一想到這些,陳啟肚子裏那點小脾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陳啟老實巴交地一邊跪香,一邊用他“哀怨”的小眼神譴責陸觀。香還沒燒到一半,就被師父李通玄一手一個揪著領子提起來,小雞子似的被拎著下山了。

下山的原因很簡單,山下雲嶺鎮張家村有兩戶人家求到師父麵前,說是三個月前其中一家中有個孩子不幸夭折了,有兩個孩子因為調皮,掘了這孩子的墳。結果掘墳的兩個孩子出事了。而被掘墳的孩子家裏也不安寧,孩子的母親天天夢到孩子在她麵前哭,說房子被人挖了,很冷,外麵的風很涼,要母親抱抱他。時間久了,這位母親竟然一病不起,且開始意識不清起來,常常說要下去陪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