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鳳凱看到郭月驚豔的美麗,但她的思想居然還停留在過去的時光,這讓喬鳳凱十分驚訝,他不解地問道:“郭月,我真是不明白,你在國外十年,思想怎麼還停留在這種陳舊觀念上。你就沒有遇到過你愛的人?你還是在法國這個自由的社會待了十年。那可是法國,不是民國時期的中國,更不是大清王朝。”
郭月苦苦的一笑說:“喬鳳凱,我何嚐不是這樣想的?我也一個心眼兒想這麼做。我覺得我這個人有點過於守舊似的,我身邊也沒有那樣的男人,唉,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冤的?”
喬鳳凱搖搖頭說:“你真的很冤,居然回來守著上一輩給你安排的婚姻。我真是不理解。”
郭月說:“這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我媽早早就跟我爸爸離了婚,從五歲開始他就一個人拉扯我,他這輩子也沒有什麼別的愛好,就是一心想當官,他也是為給我一個好的生活基礎。”
喬鳳凱說:“你爸爸是縣委書記,這方麵自然是差不了的,跟我這個草民出身的人,那完全是兩個天下。你又有個省領導的老公公,你還會差什麼?在國外也沒有這樣好的生活了。”
聽出喬鳳凱的話語裏有幾分的嫉妒,郭月的身子安慰似的靠近了喬鳳凱說:“喬鳳凱,這一年來,我忽然覺得,在我們這個國家,如果進入官場上的高層,那日子要比西方人的生活好過得多。現在我們這個國家也發展起來,什麼都不缺,如果你真的有錢有權,在這個國家生活下去,還真比西方國家那些達官貴人過的舒服。受這樣的思想影響,我就回來了。我也答應跟白家的兒子結婚。你知道我回來的工作是什麼嗎?我明天就到省委辦公廳去工作。”
喬鳳凱大叫一聲:“什麼?你明天到省委辦公廳工作?這太好了。”
喬鳳凱本來是想說這個太意外了。一個剛從國外留學歸來的人,組織關係怎麼樣別說,一下子就能到省委辦公廳工作,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也許這就是郭月回來跟白亞光的兒子結婚的禮物,也許下一步,就是給郭誌國更好的安排,到江都當個副市長也不是不可能,這可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呢。
郭月苦溜溜地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喬鳳凱,你沒有想到,一個人在國外留學十年,腦子裏裝著都是西方文化和西方社會生活的年輕的女人,要回來混中國的官場,也許沒有再比這個更荒唐可笑吧,但我實話跟你說,這一點兒都不嫉妒可笑。我見過好多在到國內官場上混得很好的人,他們到了國外,比當地的很多人都要有錢,日子過的很瀟灑,讓當地的人很是羨慕,而一個在國內隻是個縣委書記的女兒,在那個世界完全就是什麼也不是。”
看到郭月眼睛流露出神秘而得意的光芒,喬鳳凱馬上就明白了。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這是在國外碰了壁厚,回到國內要撈取政治資本和經濟資本後再做其他打算。想的是多麼的精明,有白亞光這顆黑川省官場上的大樹,這靠山可以讓郭月這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在黑川省官場上迅速的升遷。真是不服不行。
想到自己在官場重新開始的身份,竟然是給一個鎮委書記開車,而郭月的第一步就是去省委辦公廳。這巨大的反差,就表示出漂亮的女人在官場上有著多大優勢,一旦用心鑽營,找到合適的靠山,那勢頭就要不可阻擋,又想到楊大光和孫揚為一個縣委常委名額的競爭,楊大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見得能夠競爭過孫楊這個年輕的美女,這殘酷的現實,真是讓他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忽然,一股發自心底的悲觀和氣憤,從他的內心裏噴湧而出。
在這個國度裏,就有這麼一些人,一出生嘴裏就含著金鑰匙,就表現出跟他們不一樣的人生,郭誌國上了孫楊,這雖然跟他毫無幹係,但是一個半老的男人享受到這個孫楊這個年輕嬌媚女人的身子,靠的不就是手中的權力嗎?但這樣的權力受益的遠不是他自己。郭月能出國留學,所有的渠道和費用自不必說,走遍天下又感受到在這個國家,手握著權力,所擁有的地位財富那才是真正讓人羨慕,居然回來再走官場路,不會吹灰之力就進入了省委辦公廳。他一個草根出身的小人物,永遠是望塵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