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難過極了,忍不住眼淚嘩嘩的留下來,老隊長對我是恩重如山,剛來的那陣子沒少照顧我,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無微不至的關懷,就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老父親。
辦公桌上的稿子我一個字也寫不進去,老隊長的傷情到底怎樣了。
我在屋裏走來走去,能走的地一邊又一邊的挪來挪去,恨不得把屋裏的牆和天花板也走一邊。我想聯係我的線人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手機就在醫院裏被上交了,辦公室的電話已被切斷。
我已經意識到我被關禁閉了。醒來的時候桌子上的稿子上留下了一些水漬,也不知道是口水還是淚水濕透了好幾張稿子,這些都不重要了,老隊長的傷情怎麼樣,想到這裏心情又煩躁起來。
透過窗戶飄進來一縷縷陽光,照在我那陰沉的臉上,活脫脫像一個剛剛過世的屍體,還有些少許的氣在體內遊走。一陣鑰匙的開門聲把我從沉思中驚醒,進來了一個我的同事,說道“這是早餐你吃吧,吃過後我帶你過去,局長要見你。”
局長的辦公室就在二樓,剛好他的樓下就是老隊長的辦公室。“坐吧,”局長語氣硬邦邦黑青著臉,透著一股子殺氣,“為什麼你所謂的線人聯係不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局長我也不知道啊,事情的經過昨晚我都講了”“你知道嗎,老隊長傷勢太重昨晚在醫院不治已經去世離開我們了,多好一個同誌啊,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在警局工作大半生,眼看明年就要退休頤養天年,這一切都毀到你手裏,你讓我怎麼向他家裏人交代”局長提高了一個八度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的老隊長不會死的,我一邊一邊重複自己說的話。“你去吧,你的工作還有老隊長的工作暫時有新調來的方卿同誌接管。”
就這樣我離開警局,陰差陽錯之下成為了一個光榮的潛伏在陽間的:“麻衣警察”,回憶起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仍是忍不住淌淚了。
一晃過去這麼久了,我終究還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隱隱約約的意識到有什麼東西被我忽略掉了,可現在回頭仔細想想,仿佛是隔著一層鏡花水月,我怎麼也想,也隻能抓住一點線索的尾巴,這可這一星半點的東西實在很難讓我參透。
我煩躁的走到窗前,點上一支煙,深深的吸一口,煙是我自己卷的老煙,陳年的煙葉徐徐燃燒後,濃重的辛辣混著焦油爭先恐後的湧進我的肺裏。
一支煙抽完,煩躁的心情得到少許的緩解,我看著窗外,窗外沒有星星閃爍的光芒,唯有一輪血月散發著朦朧而冰冷的色彩。
我不由自主的被一輪血月所吸引,越陷越深,血,又是血,無盡的鮮血噴湧出來,好像有人在悲慘的嚎叫,撕心裂肺的大喊著。
不,不……我大吼一聲,啪的一下關上窗戶,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無法忘記,也無法麵對,真的太痛苦了,我他媽的,窩囊成這樣,還算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