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東柘仿佛沒有聽見朝慕青口中的不滿與怒氣,竟順著她的話問道,“那你去哪兒?”
朝慕青胸口更添一口鬱氣,微仰高了頭道,“紅國,見一個綠顏知己。”
這世上隻有紅顏知己,哪有什麼綠顏知己?景東柘隻當朝慕青這是故意拿一個莫須有的男人來氣自己。
“那倒是順路。”景東柘頓了頓,話鋒一轉道,“但陽兒怎麼辦?”
“你這個做爹爹做師傅的都不管他了,我這個做娘的還管他作甚?”朝慕青賭氣地回答。
景東柘沉默了一會兒,終是有些內疚道,“抱歉,這種事情不會再有下次。”
聞言,朝慕青心裏終於舒服了一些,但還不至於這般快消氣,於是故意繼續沉著臉道,“晚了。”
“你這是何意?”
“我不打算原諒你。”
“所以?”
“所以我要去紅國會友,既然順路,拜托你照應一下。”朝慕青煞有其事地說道。
景東柘看了看她的一身輕裝,除了她這個人,其他什麼裝備都沒有,若是她果真要去紅國,哪可能連一個隨身的包袱都不攜帶?
但是,景東柘也不打算揭穿她的謊言,“你有寵愛你的父皇,有依賴你的陽兒,還有許多關心你的親朋好友,別這般任性,行嗎?”
朝慕青眼眶一熱,心中卻是一陣酸澀,有些哽咽道,“對,我有寵愛我的父皇,有依賴我的陽兒,還有許多關心我的親朋好友,但是,卻沒有得到夫君的任何在乎。如果你覺得我追你出來就是任性,那就當我是陌生人,不要再理我。”
“我已經跟你致歉,並且已經下了保證。你還想怎樣?”
“我想要的你都能給嗎?”
“隻要你能乖乖回去,且不影響我的行程。”
這男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倒是考慮得周全,不讓她有散失,也不讓他自己有損失。
但是,她有的是辦法“報仇雪恨”!
望了眼身旁浩蕩的大軍一眼,朝慕青厚起自己的臉皮,不輕不重地說道,“當著這般多人的麵,我要你跟我親熱一下,就這麼簡單。”
親熱一下?就這麼簡單?
雖然隻是朝慕青信口那麼一說,但景東柘覺得,自己的耳根已經紅透了,幸好身旁風聲呼嘯,兩人又距離大軍有些距離,否則,她方才那毫無顧忌的話,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若非親耳聽見,誰能相信,傳說中端莊嫻雅的長公主,還有如此奔放潑辣的一麵?
反正他是不信也信了。
親熱這個詞,聽起來就令人汗顏,甚至羞窘得抬不起頭來,可她卻像是家常便飯般地提了出來,且提的理所應當。
是的,是他有錯在先,但她這懲罰的方式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這……”景東柘一臉尷尬地故意壓低聲音道,“這裏不是家裏,別開這種玩笑,羞不羞人?”
朝慕青將俏臉故意仰得更高,甚至還露出盈盈笑容,道,“夫妻之間哪有什麼羞人不羞人,既然是你欠我的,就要按照我說的來還,反正,在你我親熱的時候,我隻看得見你,看不見別人。”
景東柘隻覺得自己的頭不知是被風吹得疼,還是被朝慕青說得疼了,硬著頭皮道,“但我看得見別人。”
朝慕青隻當沒聽見,意有所指地強調道,“我會乖乖回去,親熱一下,也不影響你的行程。”
這是景東柘有話在先,她提出的這要求,確實沒有違背他的要求,景東柘隻覺後悔莫及,第一次覺得,跟女人說話,尤其是跟朝慕青這種狡猾的女人說話,千萬不能說得太滿,否則,吃虧受累的隻有他。
他也不是敢說不敢當的人,隻希望這女人說話大膽,但行為卻可以保守一些,“你說,要如何與我親熱?”
恕他是個在男女情事上頭腦極為簡單的男人,她一說親熱,他想到的馬上就是男女間的床笫之事,但是,他知道,朝慕青的意思,肯定不至於讓他們在眾目睽睽做那種離經叛道的荒謬之事,而是其他。
也許,她是想要一個他的擁抱,甚至親吻而已,不過,擁抱他可以給,但親吻,她不是說她自己口臭,一直不允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