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方才他究竟在想什麼?
似乎從昨日開始,無論是看見朝慕青,還是沒看見朝慕青,他的思緒經常會無緣無故地飄飛,莫名其妙地落在她的身上,紅袖仍在他的心上,但被他響起的頻率卻在急速降低。
景東柘真想狠狠打自己一個耳光,將徹底打醒,那般,他便不會對不起曾經對紅袖的喜歡與承諾。
其實,無論他打不打自己,他都隻能判定自己是個混賬男人,心裏有紅袖,但卻開始對另外一個女人著迷。
雖然他還沒有背叛自己的心,但對於朝慕青的渴望卻越來越瘋狂,瘋狂到他想要躲開她,遠遠地躲開,等他變得正常再說。
譬如,她隻是發出了一聲睡夢中的嚶嚀,紅潤的小嘴微微地撅了撅,他便覺得渾身血液逆流,身軀中的野獸精神抖擻地想要將她扯得粉碎。
幸好,機會不早不晚地來了,他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不必再受她的煎熬了。
日光已經高高地掛起,但朝慕青仍在甜甜的睡夢之中無人打擾。
睡夢中,她與景東柘正是初次相逢的年紀,兩人手牽著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下,眼前是山川、河流、美景,耳邊是泉水叮咚聲、鳥鳴聲、風兒聲。
緩緩地,兩人側過身,麵對麵地站定,景東柘伸出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俊臉朝著她的嘴湊近。
朝慕青的心如擂鼓般跳動,卻在激動中期盼地閉上了鳳眸。
男人的薄唇終於輕輕地、軟軟地、溫溫地覆住了她的,將她的紅唇細細地輾轉品味。
朝慕青隻覺渾身的力氣像是被身旁的風吹走,軟軟地貼向景東柘,促使他可以吻得更加舒暢。
待他的唇開始自然而安地深入,朝慕青滿足地顫動了一下,主動伸出雙臂將景東柘抱緊。
隻是,景東柘卻突然將她一把推開,一臉嫌惡地看著她道,“你有口臭。”
朝慕青羞赧地呆若木雞,眼睜睜地看著景東柘轉過身揚長而去,消失在青山綠水的美景之中。
呼一口氣在手心,朝慕青嗅了嗅,天呀,怎麼回事,她什麼時候口臭了?難道這是她欺騙他的報應?
在滿心悲愴的時候,朝慕青從夢中驚醒,渾身上下一片汗濕。
怔怔地望著床頂半餉,朝慕青暗籲了一口氣,慶幸這隻是夢。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休整,朝慕青感覺之前喪失的睡眠飛速地補了回來,雖然走路的時候仍有些打顫與乏力,但整個人精神奕奕的,尤其是吃了東西之後,似乎又恢複了活蹦亂跳的狀態。
知道景東柘這個時候肯定在軍營忙活,朝慕青便主動去找到陽兒,拉著他的手在景府散步,並且承諾陽兒過幾日與景東柘一起帶他出去遊玩。
一個是傳宗接待,一個是陽兒需要父愛,這兩個理由加在景東柘的身上,不知道他的感覺重不重呢?朝慕青想象著景東柘的各種表情,不由地噗哧笑出了聲,絲毫沒有發現,景府有些人,譬如管家、侍衛看她的眼神有些躲閃與怪異。
還是陽兒率先發現了這個古怪的現象,指著一個不遠處的侍衛道,“娘,那個侍衛叔叔是不是做了壞事?”
朝慕青朝著那個侍衛看去時,侍衛佯裝沒有聽見陽兒的話,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頭也不抬,似乎基本的規矩都忘記了。
“陽兒為何這麼說呢?”
陽兒一臉正經道,“那個叔叔趁著娘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看娘。”
聞言,朝慕青有些尷尬地幹咳一聲,以為那個侍衛跟其他男人一樣,見她長得美麗,便不時投來欣賞的眸光。
陽兒見朝慕青既不生氣,也無交待,便有些不滿道,“哼,等爹爹回來我就告訴爹爹,讓他好好懲罰一下那個侍衛叔叔。”
若是景東柘心中有她,聽見陽兒的告狀,應該會吃醋吧?隻可惜,那個男人怎麼會心中有她呢?
不過,朝慕青倒是極為好奇,當景東柘聽見陽兒的告狀時,是何反應?是神情尷尬?還是神情冷漠?抑或者是有一點點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