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人心險惡
【鄲都,禦龍宮】
“記住,宣完旨後帶她去心湖台。”禦龍宮中,大燕最高統治者安玉龍站在窗前,揮了下衣袖,讓身邊的宦官拿著龍案上已寫好的聖旨前去未央宮。宦官諾了聲,便帶了些許小太監前往宣旨。
看著前去宣旨的一眾太監,安玉龍雙手緊按著窗沿,心中默念:紅豆,你可別怪朕狠心!要怪就怪你身為大燕的公主,卻心思如此單純……要怪就怪你是顧行雲的女兒吧!要怪就怪你這尊貴的身份吧!紅豆,你可知道朕又多想同你回到從前?可朕知道的那三條命無論哪條都是阻礙我們的回的從前的深深鴻溝,所以……紅豆朕隻有一往直前了!
【鄲都,未央宮】
“吱——”宮殿的大門被從外推開,發出木頭與空氣的摩擦聲,外麵火辣辣的陽光照進陰暗的內殿。穿著朱紅色一品內監服的宦官帶著一群小太監魚貫而入,一位身著素衣、散著墨發的絕色女子正坐在小塌上,雙手輕撫一件明黃色太子朝服,神情淡漠好似未曾看到有人到來。
宦官站在小塌旁邊用著尖銳的嗓音喧讀著當朝天子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昔太子釋因惡疾於月前薨於東宮,朕哀之。進日,太子生母德容皇後因思太子至害瘋疾,朕泣之。恐皇後瘋疾誤傷宮人,特封未央宮,待瘋疾痊愈再開未央。欽此!”宦官用雙手捧著聖旨,待塌上之人接旨,哪想塌上之人依舊撫摸著袍子絲毫沒有要接旨的意思,便輕咳了聲以做提醒。
“好啦!別咳了!本宮還沒聾!青衣……”顧南思頓了頓,嘴唇勾起一絲嘲諷之笑。青衣你瞧瞧沒了你還真不行呀!連個扶本宮起身的人都沒有了…哎!早知道當年就該聽從你的意見,不同你吵嘴了…要是當年沒放你出宮,是不是今日我也不會如此落魄?哎…罷了隻願你能帶著本宮的希望,在西楚過的快樂……顧南思於是放下手中衣袍,撐著桌角起身,攏了攏素衣,接著又說:“走吧!本宮可不信這麼多人來未央宮隻是為了傳達聖旨!”
“那娘娘便請吧!”宦官浮塵一甩,做了個請的姿勢,便走在了前麵出了殿門。顧南思抬起蓮步走了出去,身後的一眾太監也跟了出去。
走出殿門,夏日裏刺眼的日光照在顧南思的臉上,微抬玉手遮住些許陽光,讓習慣久在陰暗處的眼睛適應一二。看著皇宮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微微歎了口氣,輕啟朱唇問:“小弗子,你說……本宮待你如何?”
走在前麵的宦官小弗子步子頓了頓,片刻又恢複正常,說著:“娘娘寬厚,自然待奴才是不錯的。”
“本宮也自持為人寬厚,對待奴才或是貴族也是一視同仁的。本以為就算哪日本宮落魄了,得過本宮恩賜的人也會看在往日的恩德上,讓本宮落魄也不至於淒涼,可沒想到呀!別人暫且不說,但你小弗子,本宮竟沒想到你也是如此捧高踩低之輩!”顧南思神情淡漠,但在衣袖中的玉手早已緊握。
“嗤!奴才本以為娘娘生於皇家,長於皇家,也早該明白這宮中人性如何?沒想到呀……娘娘,您抬眼好好瞧瞧吧!這…是皇宮,是天子處所!這裏所有的人,每天可都想著一件事兒!那就是如何向上爬!所以,您也莫要怪奴才捧高踩低,要怪就怪是您失了讓人捧的資格吧……”小弗子一臉謙卑,但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