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藍若闕自然也是沒有多在意什麼了,他們上樓之後,她便去廚房跟張媽切了滿盤水果,端出客廳來讓大家吃,隨後大家都是一搭一搭的暢聊著。
當然了,像紅跟黑這樣渾身就充滿了他們很一般的氣質的人,剛開始肯定會讓秦夢玉和尚懷新難以接近的,但是在藍若闕慢慢調解了之後,很快大家就能融合到一起,說的話自然也漸漸多了起來,不過黑不喜歡說話,所以說得很少,幾乎都是紅在跟他們聊著,左木也是這個家最能歡樂的人,有他在,永遠都別想氣氛會冷淡下來。
於是下麵轟轟鬧鬧成一團,而樓上的書房裏,卻安靜異常。
顧司辰跟牧澤蕭走進了書房之後,書房的門就悄然關了起來,牧澤蕭像個主人家一般,徑直就坐到了書房裏的沙發上,反而是對還站著那邊正朝著這裏走來的顧司辰說,“坐。”
顧司辰挑起了眉梢,對於牧澤蕭的這種反客為主的態度也沒有多在意,很隨意就在他的麵前坐下來,雙腿不羈的翹著,挑起高高的眉梢睨著牧澤蕭,說道,“特意把我叫上來,有事?”
有些話,他們現在都還不方便在眾人的麵前說出來,所以他才隨著牧澤蕭走上來的。
而牧澤蕭這個人,可是說是顧司辰難得會妥協,會絕對不對他發脾氣,不會擺架子的其中一個,這個原因嘛,當然還是因為某人的關係……
不過顧司辰那種欠扁的語氣卻是一點都沒有改掉的。
牧澤蕭也完全不介意顧司辰的語氣,隻淡淡說道,“今晚,似乎沒有看到那個少年。”
顧司辰是何等聰明的人,單是牧澤蕭這麼一說,他自然是明白了對方到底在說誰。
那個少年,不是藍楚霖,還能是誰?
顧司辰翹著雙腿,目光微微的沉思,半響,他才說,“我很快就要去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這話說得很有些疑惑,他根本就沒有解釋,為什麼藍楚霖今晚沒有在這裏,反而不冷不不熱忽然就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不是思維跳躍的人,也許根本不能理解他在說什麼。
但是牧澤蕭知道,正因為知道,他的臉色漸漸的凝重了起來,緩緩問道,“那若闕呢?”
如果顧司辰當真要去解決那件不得不解決的事情,那麼藍若闕的安慰又是值得擔憂的,畢竟顧司辰一離開這裏,保不準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過牧澤蕭問這句話,其實並沒有多少真正疑惑藍若闕該如何,因為有些事情,在顧司辰的一言一句當中,他已經看了出來。
顧司辰忽然深意的笑道,“聽說法國的風景是挺不錯的,上次跟她在巴黎的時候也沒能好好帶她去欣賞有些風景,到現在,我都還挺遺憾的,而且普羅旺斯這麼出名……嗯,確實是應該讓她再去法國內到處看一看,欣賞一下美景,這也有益身心。”
這一次,顧司辰的態度已經非常的明白了,他就是在變相的說,要讓藍若闕去法國,然後去了法國之後,就該是牧澤蕭的事情了,畢竟在法國,可以算是牧澤蕭的地盤。
牧澤蕭笑了,笑得如沐春風一般,溫和得猶如初初升起的暖陽,他淡笑著說,“你確定她能跟著我一塊去?她以什麼目的要跟著我一塊去呢?她會甘心跟著我一塊去?”
他不相信顧司辰不會認為,藍若闕在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會跟著他一塊去法國。
她以什麼樣的名義跟他一塊去法國?她又為什麼要跟他去法國?
這一點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顧司辰卻忽然淡淡的笑道,“你總該有你的辦法,難道,你就不想她去你家看看?”
顧司辰雖然是在淡笑,但是那笑容,卻簡直像個狡猾的狐狸。
他根本沒有自己打算去說服藍若闕跟著牧澤蕭一起去法國,而是完完全全,將問題都拋給了牧澤蕭,並且竟然還在這個時候,說出如此誘人的話……
牧澤蕭的神情有微微的動容,內心原本就被壓製著的某種情緒,頃刻間便因顧司辰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勾*引了出來。
他當然是希望藍若闕能去一趟法國,去看看他的家……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
牧澤蕭又笑了,笑得有些無可奈何的道,“我怎麼會跟你這樣的人牽扯上關係?”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輸給顧司辰,但唯獨關於藍若闕的這件事情,不得不承認,他完敗!
顧司辰也笑得了,笑得人畜無害,“等到時間合適的時候,我會記得通知你。”
他站了起來,仿佛是沒打算再繼續跟牧澤蕭“商談”下去,朝著門口走了去。
走了兩步,他忽然就頓住了腳步,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頭來對牧澤蕭說道,“哦我忘記了,記得牧先生好像一直都挺忙的?那我就不多留你在這裏了,算算時間,嗯,現在有些晚了,今晚就暫時在這裏住下來的,不過我想你明早肯定早早就離開的對吧?”
牧澤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