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久久才推開她,神情打量著她,他擔心的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噩夢?
藍若闕還是有些呆呆的,剛才那個,真的隻是夢嗎?
為什麼她卻感覺,是那樣的真實?
藍若闕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這一切清楚的告訴她,剛才,真的隻是一個夢而已。
抬起眸,她微微的一笑,對莫淵安撫道,“嗯,剛才做噩夢了,現在沒事了,不用擔心。”
雖然,她發現自己剛才是真的隻是在做夢,然而心底那種清晰恐懼的感覺,卻久久未從她心底散去。
那種死去的感覺,那種無力的感覺……
聽到她這麼說,莫淵終於是放心下來了,他努力笑笑,掩去剛才的那種擔憂之色,說道,“沒事就好,沒有多久就快到了,不要再睡了。”
“嗯。”藍若闕點點頭,現在的她,真的也不想睡了,因為很害怕,害怕剛才的那種事情,又出現在她的夢中。
那種感覺,真的渾身都在顫栗著,讓她惶恐害怕。
因為她夢見了,自己死了,而最終是怎麼死的,她都不知道。
她隻能眼睜睜的,親身體會著那種無力的感覺,體驗著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流失,意識漸漸消失。
那種感覺,真的太恐怖了,那種死去的感覺,真實得讓她害怕。
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卻在一分一秒的體會著自己死去的那一刻,怎麼叫她不害怕?
莫淵看了看她,見她的神情還有些呆滯,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道,“隻是夢而已,不要太在意。”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一個怎樣的夢,但是多少,也不怎麼好吧。
否則她怎麼會全身都冒出了冷汗?連額前的劉海都濕了?
她剛才緊緊攥住自己的手時,就像是在努力的抓住什麼一樣,用力的攥住自己的手,是那樣的渴望有人將她救出。
她的這個樣子,讓他很心疼。
她到底是做了一個怎樣的夢?
藍若闕深深吸了口氣,努力的鎮定下自己內心那種複雜錯亂的心緒,倏爾才對莫淵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了,現在真的沒事了。”
“嗯。”莫淵輕點下頭,隨後又不放心的說,“要不要今天不要去了?改天再去也可以的。”
藍若闕卻固執的搖搖頭,臉色依舊蒼白,她仍舊是那樣固執,說,“已經到了這裏,就不要返回去了,開車吧,我真的沒事了,可以應付的。”
知道她很固執,一旦決定了,幾乎都沒人能說得動她。
莫淵了解她,所以也隻能點頭說道,“好,如果有哪裏不舒服的,記得要跟我說。”
“好。”藍若闕應了一聲,隨後安安穩穩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莫淵回過身,握住方向盤,發動了車子。
為了藍若闕著想,莫淵將車子發動得不急不快,生怕她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畢竟她已經是孕婦,雖然才一個多月之久,但是車子太快了她肯定也受不住。
對他而言,現在,他必須得時時刻刻關照她的每一個身體素質條件,絕對不能再讓她有任何的不適了,因為她已經在心裏造成了太多負擔了。
莫淵駕駛著車子,神色有微微的緊繃。
車子,繼續向海邊的別墅緩緩靠近著。
沒有多久,他們終於還是來到了海邊,車子也在雕藝大門前停了下來。
莫淵率先下了車,走到另一邊,貼心的為藍若闕打開車門。
藍若闕安撫下自己的情緒,也將方才那種錯亂的心緒都拋到了一邊,現在,她沒有一點心情,再去理會剛才的那個夢魘了。
藍若闕也走下了車,張媽和左木早在別墅內就聽到了有車子在大門前停下的聲響,兩人一同跑出來看望。
見到是藍若闕站在門口,左木頓時欣喜得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衝動的一下子就跑到了藍若闕的身邊,欣喜的大叫道,“嫂子!”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嫂子是嘴硬心軟,她還是很擔心辰少現在的狀況的,不然她怎麼明明說了無關,最後還是來了?
張媽也欣慰的喚道,“少奶奶,你回來了。”
藍若闕的眉頭有微微的動容之色,在左木跟張媽都走向她的時候,她真的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但是很快,那種動容馬上就被她壓製了下去,她很清楚,現在自己絕對不能流露出,對這個家的任何一點留念。
莫淵在一旁,將她變換的神色都捕捉了個正著,他眉心微皺。
現在這個別墅裏的人,不論是誰,對她越是親昵,就越會讓她感到心痛吧?
莫淵適時的攔住了左木,站在藍若闕的前麵,沒有讓左木更上前接近她。
他的樣子,似乎是想將藍若闕跟他們隔離起來般,仿佛一點都不能容忍他們靠近。
左木見莫淵竟然是這麼做,頓時氣憤道,“莫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竟然把他們跟嫂子擋住?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莫淵還沒有開口說話,藍若闕卻已經搶先開口了。
她表情冷清,冷淡的說,“我回來是找顧司辰的,他在哪裏?”
她的口氣,根本沒有一點改善,就跟之前的毫無差異,充滿了冷漠與生疏,就像對待陌生人一般。
左木皺下眉,心底忽然有了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