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有呼吸,似乎什麼事都沒有,隻是暫時昏迷了過去的樣子,顧司辰與生俱來的直覺,猛然間似乎就發覺了什麼事一樣。
再也顧不上別的事情,顧司辰隨即邁開步伐,倏地朝宴會中衝出去。
而當顧司辰來到晚宴當中時,看到了所有倒地的人們,他眼底彌漫上一股凜冽的氣息,環視了一圈,頓時就看到了左木以及秦夢玉都倒在了地上。
當他的視線也觸及到了不遠處,靠著絲軟椅子昏迷的藍若闕,他眼底一陣收縮。
就在他即將要邁開步伐朝藍若闕衝過去的時候,突然一聲優美如天籟的笑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裏,“嗬嗬嗬,嗬嗬嗬嗬……”
這個熟悉的聲音,顧司辰是怎麼都不會忘記的。
頓時,他的眼神沉了下去,凜冽的眼神,倏地朝那個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隻見站在一個出口的藍楚霖,似笑非笑的望著晚宴當中的顧司辰,而他的笑聲也挺了下去,空間霎時變得格外的安靜,氣氛詭異得令人窒息。
藍楚霖見他已經看到了自己,他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線,倏然轉身朝出口奔去。
顧司辰全身一凜,最後看了昏迷中的藍若闕一眼之後,他才轉身衝了出去,追上了藍楚霖。
他們似乎誰都沒有發現,在晚宴服下,藍若闕在昏迷過去之前,就用了之前秦夢玉給她用來舀甜點的勺子,用著嘴尖的那頭,狠狠的刺進自己的大腿裏。
有鮮血從她的大腿流出來,染紅了她的晚宴服,然而她卻並未蘇醒……
藍楚霖來到了第三層上外麵的甲板之後,他倏然停下了腳步,站在甲板上之後,便一動都不再動。
追著他出來的顧司辰,也來到了甲板之上,看到忽然站在那裏便不再動的藍楚霖,他蹙了下眉,似乎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宴會中發生的一切,顯然是藍楚霖的所作所為,而他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卻並不是跑掉,而是站在了這裏……
顧司辰擰著眉,宴會裏所有人都昏迷了過去,他卻沒事?
這樣疑惑了一下,忽然發覺到了昏迷過去的人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而他正好沒有,顧司辰馬上就明白了。
顯然是藍楚霖在那些酒水中做了手腳,今晚隻要喝過酒水的人自然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而今晚,似乎隻有他,一直不曾動過那些食物以及酒水。
顧司辰的眼神倏然寒了下去,冰冷凜冽的目光,直直逼上藍楚霖,“把我引到這裏來,什麼意思?”
藍楚霖絕非是偶然才會停在這裏的,他肯定是他的什麼打算。
或許他在打算著什麼,顧司辰其實也很明白了。
現在他已經無暇去想,藍楚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是怎麼到這裏來的,甚至是他怎麼在這麼長的時間,都隱藏得那麼好。
那些事情已經不需要再去想,因為藍楚霖此刻實實在在的站在他麵前,這是毋庸置疑的,至於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他已經不需要去問。
因為這種事情,根本無需去問,他自己都多少明白了一點。
今晚他畢竟是邀請的很多人前來,雖然都是有地位,名聲響亮的人,甚至是沒有帶一個隨從,但是對經由老爺訓練出來的人,想要混進這種場麵,還是輕而易舉的,哪怕他早之前就做了防禦措施,為了不讓閑雜人混進來,把所有上船的人數和名額都登記了起來,可是對於他們的這種人來說,那些事情仍舊是不夠看。
遊艇還在行駛中,在海麵的中心緩緩前進著,也不知道到底是往哪裏。
藍楚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緩緩的轉過身來,美麗的眼瞳,夾帶著凜冽的銳利,看向顧司辰。
見他始終都是一副冷靜的摸樣,藍楚霖笑了,笑著反問道,“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意思呢?”
顧司辰漆黑如墨的鷹隼緊緊的盯著他,藍楚霖又笑著,但他的聲音卻冷得猶如冰霜一樣,說,“我真的好好感謝老爺,是他讓我學得了一身本事。”
哪怕僅僅隻是兩個多月的時間,卻已經讓他完全脫胎換骨,對於如今這樣的結果,藍楚霖很滿意。
哪怕得到這一身的本事,讓他經曆了多少艱辛,刻苦,就像地獄般的生活,可現在,他很感謝。
如果沒有那種地獄一樣的殘酷訓練,沒有那種地獄一般的刻苦日子,他不會有今天,不會是現在,站在顧司辰的麵前。
所以他很感謝。
顧司辰不動聲色的冷笑,“你以為,就算你現在有一身本事,就一定能打敗我?”
“我沒有那個自信。”藍楚霖也如實的淺淺笑著,隻是那笑容卻毫無溫度,他說,“你是怎樣的人,老爺都已經清楚的告訴我了。”
“……”
藍楚霖笑著,不緊不慢的道,“嗬嗬,聽說你從小就生活在下水道,似乎跟你身邊的那個叫左木的,還有一個叫古凜的,你們從小就是在那認識。”
“……”
“真是難以想象,原來你們以前竟然會生活在下水道那種地方。嗬嗬,聽老爺說,你們在下水道還是七八歲的時候,就被他收養了去,也就是說,你們從七八的時候,就已經被老爺訓練當了一個殺人的機器。對於這樣的你們,更何況是最出眾,連老爺都稱讚的你,自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所以我沒有那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