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曆初年,青岩小鎮。
整潔的街道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販來往穿梭四處叫賣,麵容姣好的少女說說笑笑,婦人帶著孩童上街采買,一片繁榮之景。而在這條商店林立的街上,有一家開在街角的醫館冷冷清清,顯得格格不入。
當地的人們路過這家醫館時總要有意無意地往裏麵瞧上一眼,不是嫌惡,而是單純地好奇。一年前,村裏一個寡婦家裏死了孩子,據說是因為她害怕寂寞,就收留了遠方親戚的孤女,兩人相依為命。而奇異的是,那性格乖張的寡婦竟然性子溫順了起來。村子裏的人看到她那麼溫溫柔柔的侄女,都覺得是這姑娘的功勞。
“唉,真是可憐那個姑娘了,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隻是可惜了家破人亡的,”街邊的小販們蹲在樹蔭下乘涼,一天的辛苦隻允許他們在中午才有這麼一個時辰的休息。“你說,這姑娘,會不會和她姑母一樣,…。”一年輕小販嘿嘿一笑,“醜的。那叫什麼,無鹽?”“滾犢子的你,”另一個小販臉脹的通紅,“姬姑娘,很好看!我不許你說她壞話!”
“哈哈哈哈哈,李狗子,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滾吧你”兩個人打打鬧鬧,好不暢快。
“然後呢,照你們這麼說,這姬姑娘也是可憐的,怎麼這開個醫館還無人問津呢,叫人家怎麼過活…。”一個新來的小販嘖嘖感歎。
“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年長那個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煙,故作玄虛道,“這個醫館啊,可不一般!別的大夫治的是身,這姬姑娘,專醫心病!”
醫館內。一女子靜靜地跪坐於案前,手捧醫術,內院的樹蔭深深,篩出絲絲陽光,映著溫婉女子的一頭青絲,顯得她格外溫柔,歲月靜好。
“我果然不適合看這些書,”姬梓墨輕輕地笑著,無奈地揉揉太陽穴,纖細的手指白皙得泛著光。她身後的一青衣女侍手捧香爐,頭埋得極深,仿佛要把自己藏起來,“主上是累了麼?”
姬梓墨放下書,那女婢連忙將香爐放在案上,提壺斟茶。不料動作太急,茶水一下子濺到姬梓墨的廣袖,在粉白的布料上暈起個墨色的汙濁。她臉色頓時煞白,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你這麼怕我,”姬梓墨看著青衣女,眼中滿滿包容,伸手輕柔地扶起青衣女,溫聲安撫,“下次小心就好,清兒,不必如此怕我。”
清兒聽了抖動的更加厲害,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天。眼前的無害女子,將她從惡鬼的手中救出來,然後又將她推進了更深的噩夢。
她從渾身淩辱的痛苦中醒來,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從何而來,隻記得被傷害的恐懼和絕望。然後,她,這個永遠看起來如沐春風的女子,像神明一樣出現在她麵前,擁抱她,安慰她,告訴她,“你安全了,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她緊緊抓住擁著自己的溫暖…。然後…然後
她的心,被挖了……。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人,知道麼?”這個叫姬梓墨的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用能沉溺死任何人的溫柔,吐出極殘忍的話,“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狗。以後你就叫清兒,記住了麼?”
“是,主上。”她木然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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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麼,有人看麼,總覺得自己在單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