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江水(2 / 2)

“不用,我這就回家。”鍾月荷說。

電話突然掛掉了。

“你去接你老婆嗎?”老邱問。

“不是,我誰也不接。”我說。

“你沒事吧?”林可嬌問。

“我有什麼事?吃吃,來,再上脾酒。”我說。

兩個小姑娘拿著吉他走過來,一個小姑娘問,“大哥大姐,要不要點首歌。”

“我們不點歌。”我說。

“你們走吧。”老邱擺著手。

兩個小姑娘轉身要走,我突然想起一首歌來,“等一下。”

兩個女孩轉過身,眼神帶著期盼,一個女孩把歌單遞給我,“大哥,這裏的歌我們都會唱。”

“有那首《永隔一江水》的歌嗎?”我問。

“沒有。”女孩搖了搖頭。

“沒有?好,那我來唱,這點歌錢我照付。”我說。“把吉他給我。”

女孩把身上的吉他取下,遞給我。

”夏誌傑,你還會唱歌?”林可嬌說。“你還有這特長。”

“以前經常唱,上大學那會,還在學校演出呢。”我說。

“好啊,唱吧。”簡小蓮說,“多唱兩首,錢我出。”

我抱著吉他,唱了起來:

風雨帶走黑夜,青草滴露水,大家一起來稱讚,生活多麼美。我的生活和希望,總是相違背,我和你是河兩岸,永隔一江水。

波浪追逐波浪,寒鴉一對對,姑娘人人有夥伴,誰和我相偎,等待等待再等待,我心兒已等碎,我和你是河兩岸,永隔一江水~~~。

唱完後,我眼淚掉了下來。

“你還把自己唱哭了啊。”老邱說,“這是王洛賓的歌啊。”

“王洛賓是台灣歌手嗎?”簡小蓮說。

“我去,大陸的,被稱為西部歌王,民歌之王,《在那遙遠的地方》就是他譜曲作詞的。”老邱說,“還有《達阪城的姑娘》《掀起你的蓋頭來》都是他的作品。”

“這首歌《永隔一江水》是王洛賓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創作的。”我說,“他蹲過國共兩黨十幾年的監獄,蹲的是冤獄啊。”我說。

“夏誌傑,原來是你為他蹲冤獄而哭的。”林可嬌說。

“這歌寫得好,我和你是河兩岸,永隔一江水,這歌太讓人絕望。”我擦了擦眼淚。

“聽你唱,雖然傷感,但感覺還有希望。”林可嬌說。

“有個屁希望。”我說。

“你怎麼說話的?怎麼了?誰招惹你了?”林可嬌說。“是和你老婆生氣了?”

“和她生什麼氣,我們挺好的。”我說。

“對了,知道三毛嗎?王洛賓在台灣也有名氣,台灣作家三毛慕名去新疆找他,並愛上了他,三毛比他小四十歲,後來三毛和他分開後不久,就自殺了。”老邱說。

“王洛賓還活著嗎?”林可嬌說。

“還活著。”我說,“王洛賓在解放前名氣就很大,在青海蹲國民黨監獄的時候,最後還是當時的青海省主席國民黨的上將馬步芳保出來的,”

“馬步芳可太壞了。”老邱說,“殺了很多紅軍,並且這人太荒淫無恥了。”

“是啊,他曾公開說,生我,我生者外無不奸。”我說。

“什麼意思?”簡小蓮說。

“除了自己的母親和自己所生的孩子,凡有姿色者都是他的獵物。”我說。

“真是太無恥了。”林可嬌說。

“所以國民黨滅亡,是天怒人憤,是必然的。”老邱說。“感覺整個國民黨就蔣委員長還靠點譜,其他人都不靠譜。”

“他太高估自己,低估對手了,他也不靠譜。”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