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誰?”我問。
“我啊,我老邱啊。”
“你這麼大的麵子?不就是在市紀委上班嗎?”我說。
“中國共產黨寧州市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一紀檢監察室,邱主任。”老邱說,“這麼說就不一樣了吧,其實呢,我那同學,就是那副所長也是給我虛張聲勢,本來他這副所長就能給我協調解決的,他卻告訴所長,所長又告訴局長,這局長一聽說,也就不敢怠慢了,一,我是紀檢委的,敢收我保護費?這什麼性質?我是共產黨紀律檢查委員會的,誰收誰保護費啊?”
“你這話可不能在外麵亂說。”
“我是給你在家裏說說而已,這二呢,隴上村還有收保護費的?還有黑社會組織,這社會治安是怎麼搞的?”老邱說道,“第三,我是市紀委的,給我惹急了,我查公安局的局長。”
“還是低調點吧。”我說。
“還低調?這收保護費都收到我們市紀委了,這性質嚴重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然後,收保護費的就給你送了幾箱德國黑啤,這事就完了是吧?”我說。
“是啊,你還想怎麼樣?”老邱說。“這事過了以後,我走在村裏,經常有人給我打招呼,當然我都不認識。”
“厲害了,你這黑白兩道通吃。”我說。
“夏老弟,我覺得能調入市紀委,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折,當然我首先要感謝你,我覺得我們要對得起自己的職責,好好幹,報銷黨國,立大功,為人民服務。”
“你說話真不嚴謹,你要是當領導做報告,下麵能笑倒一片,還報銷黨國?”我說。
“是報效黨和報效祖國,要對得起黨,祖國和人民。”老邱說,“要牢記黨性宗旨,做一名永不褪色的共產黨員。”
“這還差不多。”我說。
“其實,我在區文明辦的時候,那副所長同學以前是不怎麼搭理我的,現在我不一樣了,這人啊,都很勢力,不過,我也不怪我這同學,這是人之常情,換了我也一樣。”
“你這麼想就對了。”我說。
“對了,你說找我有事?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個小事,想和你聊聊。”我說,“哎,我聽劉安邦說,你幫他親戚調動了工作。”
“是啊,挺順利的。”
“你是找的房紅蕾吧。”我說。
“對,我還是打的你的旗號去找她的,她很關心你,問你工作怎麼樣?媳婦怎麼樣?對了,她孩子生病了,孩子病還挺嚴重的,真可憐啊,我給了她點錢,她不收,我扔下兩千塊錢就跑了,你找我,就是為了房紅蕾的事?是不是要查她?”
“不是,劉部長對你印象不錯。”我說。
“我進紀委,一分錢沒花,都是他幫我的,沒什麼好說的。”
“簡小蓮你是知道的,她是洗浴中心的小姐,你對她現在還有意思嗎?”
“還能有什麼意思?”老邱說,“不過她要是開個價,如果價格不高,我還是有興趣的。”
“簡小蓮以後就是我們自己人了。”我說。“劉安邦也認識她,很看重她。”
“不會吧?夏主任,你和劉安邦不會開妓院,拉我入夥吧?”老邱說。
“我去!你想哪去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