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說。
朱守成掛了電話。
進招待所,上樓,進了房間,房間裏掛著一副油畫,是草原風景畫,牛羊都在柵欄裏,幾朵白雲飄在天邊。
這是一間套房,有客廳和臥室,客廳裏放著一張辦公桌,幾把椅子。
我瞥了一眼臥室,徐副局長正靠著床頭閉門養神。
“老邱,喊他出來。”林可嬌說。
“徐局長,你出來一下。”老邱說。
“哎,你不用喊他局長,喊他名字。”林可嬌說。
“為什麼不能喊局長,他又沒被免職,他還是公安局副局長。”我說。
林可嬌衝我翻了個白眼。
“徐則光副局長,請你出來一下。”老邱喊道。
徐副局長拿著茶杯晃悠悠出來。
“徐則光,你坐那把椅子。”林可嬌說。
“好啊。”徐副局長坐過去。
林可嬌坐在他對麵,羅副主任拿出筆記本,他負責記錄。
我和老邱坐在沙發上。
“徐則光,知道為什麼把你叫到紀委來嗎?”林可嬌說。
“不知道。”徐副局長說。
“你知道我們紀委的政策嗎?”林可嬌說。
“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徐副局長說。
林可嬌拍了一下桌子,“徐則光,你說這兩句話,你知道意味什麼嗎?你還是共產黨員嗎?還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這是腐敗的國民黨的罪行,你這是想幹什麼?”
“這是fan黨的言行。”羅副主任說。“林組長,這個我要記錄嗎?”
“記下來,把這兩句話也記下來。”林可嬌說,“徐則光,就憑你說這兩句話,就可以開除你的黨籍了。”
“你還不如直接槍斃我算了。”徐副局長說。
“我要是有槍,還真想槍斃你,你這個腐敗分子,國家的蛀蟲。”林可嬌說。
“證據呢?拿出你的證據。”我說。
林可嬌看了我一眼,“好,徐則光,我們就來說說你受賄的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不要抱僥幸心理。”
“受賄?沒有的事。”徐副局長說。“我從不收人財物。”
“好,你不收,你家人呢,你老婆呢,你兒子收沒收?”林可嬌說。
“他們收了?”徐副局長說,“他們都收了誰的財物?”
“你問我,你自己交代。”林可嬌說。
“這我真不知道。”徐副局長說。
“好吧,你是不撞南牆不死心,我給你提個醒,商局長的事,城南公安分局的副局長。”
“他給我家人行賄了?”徐副局長說。
“對,你老婆收了他二十萬人民幣,這是商局長自己交代的。”林可嬌說。“然後,你親自活動提拔他為局長。”
“不可能。”徐副局長說。“提拔商副局長的事,我一人可當不了家,這事得開常委會定,關於提拔這個副局長,開會的時候,我還堅決反對呢。”
“你反對?”林可嬌說。
“是啊,你去局裏查開會紀錄,你也可以直接問方局長,還有其他局長。”徐副局長說,“並且我是堅決反對,後來他是投票通過的。”
“真有這事?”林可嬌說。
“你去問方局長,就知道了。”徐副局長說。
我翹著二郎腿,唱道:我的愛,赤裸裸,我的愛赤裸裸。
“夏誌傑,你唱什麼唱?”林可嬌嗬斥道。
“我覺得這歌,他唱的不錯,我記得這歌開頭是這麼唱的。”徐副局長唱道:她似冷若冰霜/她讓你摸不著方向/這是她心裏寂寞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