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西安路。”我說,“我要去見一個人證,他叫侯勇,把白田禮書記家給偷了。”
“我知道這事,這個叫侯勇的,我也知道。”江珊說。
“你也知道?你不是經偵科的嗎?”
“不是結案了嗎?”江珊說。
“是結案了,但是我覺得這案子有問題。”
“有問題的案子多了。”江珊說。
“前麵左拐,進小區。”我說。
停車上樓,去了侯勇家,門沒關,他老娘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似乎在等死神把她接走,她沒空搭理我。
上了車,江珊問,“還要去哪?”
“去和平大橋,徐局說,他喜歡在那橋上溜達。”
“和平大橋上不能停車。”
“那就停在橋邊上吧。”我說。
開到橋邊上,停車下來。
河裏有不少運沙船通過,我看到橋上有兩個人影。
和平大橋是公路和鐵路兩用橋,我和江珊走上橋後,一輛火車呼嘯著從我們腳下飛馳而過。
風吹起江珊的長發,她容光煥發。
“前麵那個男的,應該就是侯勇。”我說。
“有人坐在欄杆上,像是一個女人。”林珊說,“要自殺嗎?”
“肯定是要自殺,正常人誰會坐在欄杆上,是個女的,看上去年紀不大。”我說,“這個侯勇喜歡勸人跳河,然後下去救人。”
“這麼高的橋,還真敢朝下跳,對了,這麼高的地方跳河,人都沉到河底了吧?”
“這侯勇的水性不是一般的好。”我說。“我有點不明白,按說救了人命,就不能留一個女人當老婆嗎?”
“聽說這人是神經病。”江珊說。“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有人能救命。”
侯勇走到女人旁邊,似乎在給她說話。
五分鍾不到,這個年輕女人站到拉杆上,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侯勇迅速爬上欄杆,也跟著跳下去。
我和江珊去了岸邊,河裏波濤洶湧。
七八分鍾後,侯勇一個人遊上了岸。
“人呢?那個女孩呢?”我問。
侯勇茫然的看著橋下,搖了搖頭。
江珊拿起手機打電話報警。
“我去,你怎麼沒把人撈上來?”我說。
“沒找到,下麵水流太急了。”侯勇說。
“那也得找啊,你不是水性很好嗎?”我說。
侯勇看了我一眼,脫下襯衫擰了擰。
“眼看著這麼一個生命說沒就沒了。”江珊手指著橋,“看,又有人要跳河,好像是個男的。”
“是個男的。”我說。
侯勇看了兩眼,繼續擰著衣服。
這個男的跳了下去,跳河時,手臂展開,像鳥展翅一樣,似乎死對他來說就是自由和解脫。
“侯勇,你怎麼不去救人?”江珊喊道。
侯勇把衣服搭在大石頭上晾曬著。
我朝橋上看去,又有人站在大橋欄杆上。
“這一個是女的。”我說。
我話音剛落,侯勇一個猛子紮進河水中,向大橋遊去。
“這人是救女人不救男人啊。”江珊說。“這挺好的。”
“媽的,建這麼漂亮的大橋,就是給人用來自殺的嗎?”我說。“這一會功夫,兩條人命沒了,我覺得應該在橋下扯一個大網。”
“希望這女人別跳。”江珊說。
沒等侯勇遊到橋下,這女子就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