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館長姓什麼?我想找你們館長。”我說。
吳江眼珠子朝上,努力思索,看上去他已經忘了館長姓什麼。
“看來這信不是他寫的。”老邱說。
“那怎麼屬他的名字?”羅副主任說。
我拿著信紙手指著貪汙兩個字,“吳大爺,你認識這兩個字嗎?”
吳江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
“你們院子姓什麼,你現在想起來了沒有?”林可嬌問。
吳江看了看屋簷,眨了眨眼,“房,房館長。”
“是叫房館子嗎?”我問。
吳江點了點頭,“叫房。”
“那我們就找房館子了解一下情況吧。”林可嬌說。
“直接找館長,會不會打草驚蛇?”老邱說。
“不怕。”林可嬌說。
林可嬌帶著我們穿過走廊,她又問了一個女工作人員,果然館長姓房,女工作人員告訴我們館長的辦公室是哪扇門。
門是虛掩的,林可嬌敲了敲門。
屋裏沒有動靜。
我推開門,看到一個中年女人頭戴耳機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看著,她穿著碎花裙子,長筒絲襪退至腳脖子。
“請問房館子在嗎?”我問。
她摘下耳機,把絲襪朝小腿上提了提,放下裙子,“你們誰?有事嗎?”
“請問你是房館長嗎?”林可嬌問。
“我就是,你們是?”房館長說。
“我們是市紀委的。”林可嬌拿出工作證伸到她眼前。“我們想找你了解點情況。”
“你們請坐,想了解什麼情況?”房館子問。
林可嬌看了我一眼。
“是這樣的,我們市紀委收到一封實名舉報信,舉報人是你們殯儀館一個叫吳江的職工。”
“吳江?他?他舉報什麼?”房館長問。“能給我看看舉報信嗎?”
林可嬌衝我搖了搖頭。
“這舉報信不能給你看。”我說。
“好,那你們想了解什麼?”房館長打了一個哈欠。
“我們剛才找到吳江,他說這舉報信不是他寫的。”我說。“吳江這個人什麼情況?還有,他認識字嗎?”
“他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據我所知,這人應該不識字。”房館長說。
“你確定他不識字?”林可嬌說。“那麼說這舉報信不是他寫的了?”
房館子喝了一口茶,默不作聲。
“這舉報信說你們殯儀館亂收費。”我說。
“這不可能,我們收費都是經過物價局批準的。”房館子冷冷的說道,“還有什麼要問的,你們抓緊,我這會要出去開會。”
“好吧,那就打擾你了,我們走了。”林可嬌說。
出了門。
“看來今天真是來參觀殯儀館的。”我說。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館長有點陰陽怪氣的。”老邱說,“還有,她脖子上戴著金項鏈,她手腕上的玉手鐲,我看也不便宜,要是查她肯定有問題。”
“怎麼查?有線索嗎?”林可嬌說。
“我在想,這是誰寫的舉報信?”羅副主任說,“是不是舉報人故意署名吳江?不想暴露自己?”
“那這就是匿名舉報了。”老邱說。
我看了一眼舉報信,字跡歪歪斜斜,像是小學生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