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賤人,誰讓你進來的?!你是怎麼知道我這裏的?!”看著一臉笑意的安紅豆,何花心裏別提有多氣了,臉上的傷竟覺得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也不管現在還在客棧,隔壁還有人就開始大喊大叫了起來。
安紅豆卻是毫不在意,她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笑了笑說:“何花娘,你以為我就隻帶了剛才那一個人過來?嗯……卸下巴麼?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要不,何花娘今日便讓我見識見識如何?”
還真是死性不改,臉都已經腫成那樣了,竟然還想著罵她來激怒她,看來她和安德福今天打得還不夠重,早知道就該把她一口的牙全部打掉,讓她連說話都說不清楚,看她還怎麼出口成髒。
“你!”何花被安紅豆的話嚇了一跳,卻又不敢真的跑到窗子邊去看個究竟,生怕自己的下巴會真的被人給卸了,雖是百般不情願,卻還是壓低了聲音,怒目橫視地說道:“說!你是怎麼知道我這裏的?!你來想做什麼?!是來殺我的嗎?!”
何花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而且說話的時候一直站著和安紅豆保持了一張桌子的距離,像是在防備什麼一樣。
對此,安紅豆不由得失笑,說道:“何花娘,你可真是太小看我了,怎麼說我也是堂堂的後宮之妃不是,找人這種事還不是輕而易舉?至於我來這裏是做什麼的,是不是來殺你的,何花娘你又太高看我了,要知道我從小膽兒可是最小了,殺人什麼的,怎麼可能下得了手,我怎麼敢呢?你說是不?”
殺人?嗬,虧德這女人還能想到這一點上,她還以為她又覺得她不敢做這種事呢。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她可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血,雞啊鴨啊什麼倒是可以,人嘛,還別說,她還真沒那個膽子。
聽她這麼一說何花明顯就放鬆了不少,隨著臉上又出現了輕蔑的神情,隻見她就著安紅豆對麵,也就是剛才紅夫人坐的那張椅子給坐了下來,說道:“嗬,你不是挺有本事的麼?怎麼,連殺人這種事都不敢啊,嘁,虧你還說得出口自己是什麼娘娘,我呸!娘娘當到你這份上也夠窩囊的了,我要是你啊,早就收拾鋪蓋讓位了。”
虧得她早就把這小賤人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要不然可就真被她給嚇到了。
何花的話讓安紅豆忍不住笑,窩囊?安紅豆想,她這就叫窩囊了?難道說不敢殺人就叫窩囊?還讓位,她讓位給誰,給她麼?
“你笑什麼?!”何花見安紅豆隻笑不說話,不由得惱怒。
“沒,”安紅豆搖了搖頭說,“隻是有些想不到而已。”
“你想不到什麼?”
聞言,安紅豆抬眼看向何花,笑著說道:“想不到我在何花娘眼裏竟然還能值上六百兩銀子,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銀子啊,何花娘可真看得起我。”
安紅豆好想說雖然六百兩的確是一筆不小數目的銀子,夠她之前的那個鋪子租六年了,可是她一個娘娘身份竟然隻值六百兩,這皇帝陛下要是知道了那還不得被氣死,怎麼說也是他堂堂一國之君的枕邊人,竟然被人當成了貨物一般來談交易,還隻值六百兩,想想都覺得好笑。
“你!你偷聽我們說話!”何花氣極,沒想到自己的法子這麼快就被人給知道了,心裏頓時就來了火,正欲發火,就聽安紅豆說道:“偷聽?這怎麼能算偷聽呢?是你們說話聲音太大了,我隻是光明正大地聽了聽而已,怎麼,何花娘怕我知道些什麼?”
安紅豆明知故問地說道,視線就盯著何花那雙細小的眼睛看,似乎想從裏麵看到什麼來,卻無奈何花的眼睛實在是太小了,任她怎麼看也看不出那小眼睛裏麵的神色。
何花被她這樣的說法氣紅了臉,胸脯起伏不定的,隨即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聽了又怎麼樣?我說過,隻要我還在一天,就一定要要了你這賤人的小命!我告訴你,紅夫人可是全京城最靈驗的陰陽先生,她的詛咒從來就沒有失靈過,不怕告訴你,我已經讓紅夫人給你下咒,到時候你就會死得神不知鬼不覺,誰會知道是我讓人幹的,沒人知道,你這小賤人就等著跟你那賤人娘團聚吧!”
說著,何花竟是壓低了聲音狂笑了起來,安紅豆看得嘴角直抽,怕是這女人剛才根本就沒聽到她對葛影說的話,還想讓人詛咒死她,還真是夠可笑狠毒的。
“何花娘,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了你這念頭吧,”聽覺和感覺都很敏銳的安紅豆在聽到屋頂那一絲很輕的動靜後不由得勾唇對何花說道,“你的那位最厲害的最靈驗的陰陽先生紅夫人,可能幫不了你什麼忙了。”
說完,不等何花理解過來她話裏的意思,安紅豆便斜眼看向了窗子,說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