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兩點細微的傷口,郎宸北心中難得的一軟,也不管安紅豆是不是在用帕子擦血跡就抬腳進了她懷裏,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撫過安紅豆的臉,隨即在她有些不解的目光下抬起頭湊近了她的脖子。
安紅豆眼睛一眯,身子不由得僵住,以為小家夥又要咬她,剛想伸手把小家夥拽過來,脖子上突如其來的溫熱讓她的手陡然僵在了空中。
雪兒……
一下又一下,柔軟細膩的觸感讓安紅豆的心跟著暖了起來,她的雪兒嗬……
片刻後,安紅豆把小家夥拽到了懷裏,看著它的眼睛道:“好了雪兒,一點小傷沒關係的,別擔心。”
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她就知道它是不會有心傷她的,興許剛才是遇上了什麼事,所以才會一時失控。
不過她還從沒有見過像剛才那樣溫柔的雪兒,咬了她還知道用它的方式給她舔傷口,這樣的小家夥怎麼能讓人不喜歡,就是她想討厭都討厭不起來。
安紅豆心裏已經沒什麼了,但郎宸北卻不一樣,剛才他也就一時自責,看著蠢豆子脖子上的傷不由自主地就湊了過去用自己的方式為她處理傷口,但現在他反應了過來,又聽安紅豆這麼說,心裏頓時就不大自在,性子也別扭了起來,安紅豆要抱他,他便不想讓她抱,心裏還氣她剛才被傷到了還無動於衷。
他的掙紮安紅豆當然知道,但卻不放手,而是將他抱起來讓它和她對視,笑著說:“好了雪兒,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其實我一點都不痛的,真的。”
比起剛才脖子上的痛,她的心應該更痛一些。
誰說朕不好意思了!朕隻是不想看見你這蠢蛋!被抱起來的皇帝陛下就是不與她對視,掙紮著就要從她手裏下來。
這別扭樣兒看在安紅豆眼裏格外的可愛,但也讓她不由自主地就把眼前的小家夥和已經大半天不曾見到的皇帝陛下聯想到一起。
她記得,皇帝陛下鬧別扭時也總是這麼一副不想看她,不想和她說話的樣子,明明心裏已經不氣了,卻還死要麵子地不想承認,就和現在的雪兒一樣。
明明剛才都已經給她舔過傷口了,現在卻死活都不讓她抱,安紅豆是越想越覺得腦子裏的人影和眼前的小家夥像,看著看著竟又不知不覺就把兩者的眼神重疊在了一起。
蠢豆子!還不快放開朕!
兩隻前爪被抱著,皇帝陛下隻有蹬著兩隻後腿掙紮,想著讓眼前的蠢家夥把自己放下去,想他堂堂一國之君,怎能如此模樣讓人抱著,之前就不說了,如今是在皇宮,他這個樣子可萬不能讓別人看了去,否則以後讓他如何服眾!
然而,他越是掙紮,安紅豆就越是不讓他下去,不僅不讓他下去,還將他給抱得近了,然後不等他發火,眼前的人就把臉湊了過來,眼裏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探究和打量,嘴裏還喃喃道:“雪兒,你和皇上……剛才你……”
不想她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灌木叢裏便又傳來了一陣響動,安紅豆循聲望去。
趁著她往那邊看過去的時候,郎宸北連忙蹬了蹬腿從她懷裏掙紮了出來,剛站穩身形,耳邊就響起了安紅豆略微吃驚的聲音。
“紫貂?!你在這!還有小南,你們怎麼到一塊了?!”
安紅豆有些驚訝地看著剛從灌木叢中跳出來的青白小狼,它的嘴裏正叼著她已經找了快一個時辰的紫貂,身形分明比它還大的紫貂,卻被它輕而易舉地叼在嘴裏,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除了害怕哪裏還有平時的機靈。
聽到她的聲音後,郎宸北也轉身看了過去,正好就看見他那欠揍的弟弟正叼著那隻小破貂好生得意地出現在了他麵前,還不等他先發話,那臭小子就用意識把聲音傳了過來。
“我說皇兄啊,這大白天的你就這副模樣出現在皇嫂麵前,也不怕她就這樣帶你去找我那‘皇兄’啊?”
“要你管,”郎宸北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開口,毛茸茸的大尾巴優雅地一甩走到了恭南王殿下跟前,很是嫌棄地瞥了他嘴裏的紫貂一眼,道:“你還真是夠了,這小破貂你也能下得了嘴,就不怕惹了味兒。”
要吃不也得做熟了吃,這種活生生的東西,他可好些年不曾沾了,腥。
“切,我才不沒有要吃它,”郎宸南同樣白了他家皇兄一眼,垂眸把嘴裏的紫貂丟到了地上,那紫貂也不跑,就瑟縮著身子。
聞言,郎宸北依舊嫌棄地瞥了瞥地上動都不敢動的紫貂,還未說話,便聽郎宸南繼續說道:“我是看它這周身的皮毛不錯,就想用它來給花蕊兒做件小襖,等到了冬天就能穿了,皇兄你看,這顏色是不是挺好?”
說著,恭南王殿下還用小爪子撥弄了一下地上的紫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