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豆子,你怎麼樣,哪裏不舒服,告訴朕!”郎宸北把安紅豆抱進屋裏,然後將她放到了床上,這兒捏捏那兒捏捏,臉上的寒意早就消失了,轉而代替的是微微的急色。
“皇上……”安紅豆看著他,剛才的那種感覺讓她心裏有些慌,總覺得下一刻,這人就會在她眼前消失,所以這會兒心裏仍舊驚慌,抬手就摟上了郎宸北的脖子把自己埋在了他懷裏。
安紅豆想,她何其幸運,上天讓她遇上了這麼一個美好的人,她有想過和他最終走不到一起,但剛才的那一瞬間,她是真的慌了。
她好害怕這個讓她感到溫暖的人就那樣在她眼前不見了,就像生命中的過客一樣,醒來時才發現他的出現不過隻是一場夢,隻有感覺到他的味道他微涼的體溫才會覺得剛才的那一刻隻是她的幻覺。
“豆子?”郎宸北不解,就這樣一隻手撐著床任由懷裏的人抱著他,他能感覺到懷裏人的雙手在不斷的收緊。
郎宸北皺眉,這蠢豆子是怎的了,想這樣勒死他不成?就算對他不滿也不用這樣狠下殺手吧?
於是,為了避免自己被勒死,郎宸北起身將安紅豆抱在身前,之後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安紅豆則坐在他的腿上。
拿下那雙緊摟著他脖子的手,郎宸北將安紅豆的臉給抬了起來,看著她閉上的眼睛,伸手摸上了她的臉,皺眉輕聲道:“豆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嗯?告訴朕,朕幫你看看。”
聽到他的聲音,安紅豆緩緩將眼睛睜開了,驚慌的感覺已經消失,她看著郎宸北有些失神。
“皇上,”安紅豆小聲地道,抬手摸上了郎宸北的臉,有些不確定地道:“你……你不會消失,對不對?”
她猶然記得夢裏的這張臉,梨花樹下他笑意滿滿地看著她,可當她開口的時候他卻不見了,夢裏的人,眼前的人,安紅豆幾欲分不清究竟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
“說什麼蠢話?”郎宸北著實不解,拿下她放在臉上的手捏在了手裏,“朕不是在你麵前麼?如何會消失?”
郎宸北想,莫不是剛才被他給嚇傻了?
安紅豆感覺到手上的溫度後皺了皺眉,隨即又掐了掐自己手心,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做夢,而皇帝陛下正疑惑地看著她。
漸漸回過神的安紅豆頓時覺得自己無顏見江東父老了,她,她竟然在這人麵前露出這樣不安的樣子,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不過,看這人的表情似乎是覺得自己被他剛才給傷到了,她記得進屋的時候還聽到他說什麼“傳太醫”?難不成是要給她傳太醫?可她又沒病啊,傳太醫做什麼??
“蠢豆子,你究竟是怎的了?”郎宸北的眉毛已經打成了一個結,蠢豆子剛才的模樣讓他著實著急了一把,以為是自己把她哪裏給傷到了。
可看她現在的樣子似乎又不像是受了傷的模樣,反倒是剛才還說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話,莫不是真的被嚇傻了吧?!
“沒,沒事,”安紅豆不自在地搖了搖頭,這才發現自己又坐到了皇帝的腿上,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皇帝陛下看上去已經沒生氣了啊!
有了這個認知後安紅豆頓覺心中一喜,抓著郎宸北的衣襟笑著道:“皇上,你不生我氣了啊?”
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沒想到卻是因禍得福,要早知道動手就能解決問題的話,她還那麼費勁兒做什麼,應該直接上去就是一腳!
“誰告訴你朕不生氣了,”郎宸北冷哼一聲道,手裏卻一直捏著安紅豆的手,想著他剛才隻是因為一時著急才忘了生氣的,哼,他才不會就這麼算了,養不熟的白眼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生氣了,”安紅豆笑著在他胸前蹭了蹭,皇帝陛下不生氣了才是王道,管她什麼麵子裏子的。
“朕告訴你,別得寸進尺,”懷裏的人又是動又是蹭的,他都快忍不住了,他這會兒還生著氣呢,可不能對這蠢家夥做什麼,免得她今後更是不將他放在眼裏了!
“皇上,我哪有得寸進尺,”安紅豆很不讚同地在心底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嘴上小聲地嘟囔,心裏想的卻是,她向來不是個會撒嬌的人,小時候夏如語對她太冷淡了,父親又總是外出,所以她從很小開始就學會什麼事都憋在心底了。
可現在,自從遇上這人後,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像她了,像這樣類似於撒嬌式的說話她好像做過不止一次了,她可是已經二十歲的大姑娘了,呃不對,現在是女人了,怎麼還能用這樣的方式和皇帝陛下相處呢,這樣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