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齊這人看上去不像是會任由自家馬車在街上橫衝直撞傷人的人,可是為什麼他家的馬車這個時候會這樣子出現,而他自己卻沒在馬車裏而是從另外的地方過來?安紅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趙天齊聽她問及,麵上勾起了一個略顯歉意的笑,隨即說道:“真是慚愧,這正是在下家的馬車,不曾想半路受了驚出了這等事,真是抱歉,不若這樣,晚飯由在下做東,也好為柳公子壓壓驚,不知柳公子意下如何?”
看這少年的穿著和周身氣度應該也是大戶人家子弟,若是能結交一場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趙公子言重了,”安紅豆笑著說,“這點事倒也用不著壓驚,不過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趙公子可否為在下解惑?”
受了驚倒不說了,她總得搞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吧,要知道剛才要不是她及時反應過來的話,她和雪琴可就真出事兒了!
“柳公子請講。”趙天齊笑笑說,那雙看上去深不可測的眼睛直接和安紅豆來了個對視,眼裏還帶著些許的笑意。
要不是一直在心裏提醒自己這人沒認出自己,安紅豆都快錯以為他已經知道她是誰,現在是在看她笑話的了。
輕咳了一聲,安紅豆看向已經被趙天齊的人不知用什麼方法安撫下來已然從地上站起來的馬,開口道:“不知趙公子的馬是如何受了驚?這般在街上跑可是件很危險的事。”
她是不想和趙天齊在一起待太長時間,但她得把事情弄清楚才行,不然她和雪琴這“驚”還真白受了。
聽到她這麼問後,趙天齊漸漸斂起了臉上的笑,轉而沉著臉看向了還癟著嘴的小廝,沉著聲音道:“平時,沒聽見柳公子的問話嗎?還不快如實說來?”
不過就是讓這小子回去趕個車過來,他也能給他鬧出這事來,好在沒真出什麼事,否則他福源茶莊就得擔上一個縱仆當街行凶的罪名了!
“少爺……”平時委屈地拿小眼神看著自家少爺,卻讓趙天齊厲眼一瞪瑟縮了一下,之後不得不把事情給眼前的兩位說清楚。
本來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原因才會讓好好的一匹馬在大街上就受了驚,不想卻隻是因為駕車的平時在中途瞧上了一個雕工很精致的木頭小人兒,一時玩心大起的他便在那小攤前停了下來去買那木頭小人兒。
然而就在他買了小人兒後剛上了車準備駕車去醉仙樓,從前麵就走來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小夥子,那小夥子剛走到馬車的旁邊,也不知怎的不小心就被旁邊的人給撞了個趔趄正好倒在了馬身上。
而他那個架子上的糖葫蘆好巧不巧地就有好幾根直接戳到了馬身上,剛好串糖葫蘆的木簽子又被削的很尖,有兩根被串出了頭,那小夥子撞到馬後糖葫蘆架子也往下倒。
那兩根串出頭的糖葫蘆簽子就戳到了馬身上,馬也就因為這樣而吃痛,想當然的因此受了驚,還不等平時坐穩當就撒開了蹄子飛跑起來,於是就成了安紅豆他們看到的情況。
聽到這樣的原因,安紅豆有一種無力扶額的感覺,虧他們剛才還被驚嚇成這樣,結果竟然就隻是這個理由,真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趙天齊在聽到自家小廝說出了這樣的原因後,一張臉頓時黑成了鍋底,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子冷氣。
“少爺……”
知道自己犯了錯的平時癟著嘴眼巴巴地看著自家主子,想要求得自家主子的原諒,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他們家少爺這種神情就說明是真的生氣了,他生起氣來可是很恐怖的,他還不想英年早逝啊!
“一天不務正業,回去自行領罰。”趙天齊冷冷地看著平時,一點都不為他那可憐的小眼神所動。
平時看著自家少爺的臉沉得都快滴出水來了,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話,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小聲地說了聲“是”後就把頭低著看腳尖選擇站在趙天齊身後當透明人。
安紅豆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忍不住笑,心想像趙天齊這麼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她還以為他身邊的人也都是清一色的不苟言笑呢,沒想到這個平時還挺活寶的,和趙天齊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性子,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和以前她見過的平常有些像,名字也像,估計是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