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見我大可叫人給我說一聲便是,你為何一聲不吭,在宮裏就算了,無人敢對你動手,但這裏是宮外,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會遇上危險?”
碰上那軟軟的肉墊兒又看著他一臉討好委屈的模樣,墨澤的心漸漸軟了下來,他垂眸對上郎修畫漂亮的雙眼如是問道。
一下子聽他對自己說這麼多話,郎修畫的雙眼都亮了起來,他也不再辯說什麼兩隻爪子搭上了墨澤的膝蓋把毛茸茸的腦袋往他懷裏蹭,“小澤我知道錯了,是我考慮不周,讓你擔心讓你生氣了,以後我一定都提前告知你,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聽著他如此的認錯態度,墨澤就算心裏有氣也都下去了,隻是一想到懷裏的這隻還在被人惦記著他就怎麼都無法若無其事。
“話是你說的,可能做到?”墨澤順手把白色的家夥抱上膝抬起他的頭讓他與他直視。
郎修畫被迫從他懷裏抬起頭看著那雙二十年都不曾改變的臉,胸腔頓時被柔情充斥著,他眨了眨眼睛輕聲問:“我答應過你的事什麼時候沒變過,你不信我嗎?”
墨澤為他眼裏的情意所動,他把狼往跟前抱了抱歎氣似的說道:“我何時不信你,我隻是怕你真的有事,因為知道那丫頭能把你救出來,所以沒有出手,但我說了讓你等著我今天去接你,卻不想你如此不聽話地跑了出來,你可知我是多怕你出事。”
十年前,聖雪狼族與邪靈豹族發生惡戰,懷裏的狼奉聖命出戰不歸島和豹族的王來了一場惡戰,在最後一場戰役中被豹族的人偷襲咬破了頸脈差點就真的不歸,那段日子是墨澤那二十多年來最痛苦的時候。
看著奄奄一息的愛人他差點就破了凶獸檮杌萬年來不得在人前幻化的規矩,不過幸運的是郎修畫被救了回來,自那以後墨澤無時無刻不會為郎修畫的安全擔憂,即便是這次出宮那也是對宮裏的人千叮嚀萬囑咐後才出的門,但千算萬算他還是沒算到他會哄騙了宸北和他一塊出宮,沒馬上來找他就罷了還被人捉到了籠子裏。
雖然算到了那丫頭會將他救下,卻沒想那些人還是如此惦記著他,這不禁讓墨澤骨子裏的凶煞之氣再次泛了起來。
他不是良善之輩,他沒有所謂的慈悲之心,他的善和情隻是針對懷裏的人,若不是天意有如此安排他也不會有此番出宮的行為,也就不會讓他被一群凡人關進籠裏。
墨澤的難過和害怕郎修畫從身體恢複就感覺到了,這十年來他盡自己所有的能力讓他寬心讓他從當時的害怕中走出來,好不容易讓人放了心寬了意不想因為他小小的大意讓他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種痛,郎修畫心裏懊悔到了極點,這些年,他最心疼的就是他的小澤說怕,怕他出事怕他像那次一樣怕十年前的事重演。
白光閃過桃花香飄,一身茶白色錦衣的郎修畫坐到了墨澤之前的位置上,他摟著懷裏的人輕撫著那讓他愛不釋手的長發,在他耳邊低語:“小澤不怕,以後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畫兒,”墨澤抓著那繡著絲絲紅線的衣袖,把頭靠在郎修畫的胸前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桃花眼裏沒了往日的清冷,沒了他笑時的妖嬈多情,有的隻是怕失去愛人的淡淡恐懼。
“我在,我在,”郎修畫低頭在他耳邊落在點點輕吻,不停地安撫,“別怕,有你在我不會讓自己有事,不會,別怕,嗯?”
“嗯,”墨澤輕聲應著,抓著衣袖的手摟上了郎修畫的脖頸,抬頭回應獨屬於他的親吻,感受那最真實的存在。
“小澤,”郎修畫在墨澤的唇上低喃,收緊了雙臂把懷裏的人禁錮,雙眼泛起淺淺紅光,然後消失不見。
安紅豆從廚房出來後又拉著安小豆在宅子裏逛了逛才回屋,等到她剛關上門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了安小豆的驚呼聲,“啊,狼!”
多麼熟悉的話啊,這已經是今天上午安小豆第二次發出這樣的驚呼聲了。
安紅豆聽到聲音快速轉身順著安小豆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不禁讓她愣在了原地。
床上,一身雪白得沒有一絲瑕疵的狼窩在被子裏睡得正香,雪白的尾巴在聽到安小豆的聲音後無意識地動了動卻沒有醒來的意思。
安紅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比在廚房看到墨澤時還要來的不可思議,雪兒,雪兒為什麼會在這裏?
安紅豆沒有立馬叫出口,她安撫性的拍了拍安小豆的腦袋,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然後伸手摸上了那雪白的絨毛,這下她終於確定眼前睡在她床上的的確是三日不曾見過麵的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