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趁我沒發火之前趕緊滾!!(2 / 2)

何花一聽何天海這樣和自己說話一口氣忍不了,脫口道:“好啊何天海,就為了這麼一個小婊子你就讓我滾,我呸!你不就是還想著她那短命鬼娘嗎?我告訴你,她已經死了!死了!就算你再想著她又怎麼樣,她還不是和安德福生了這兩個東西!”何花指著安紅豆和安小豆說,“她就是個賤命的婊子,婊子!!”

何花吼得聲音尖銳,看戲的人也同時止住了議論的聲音,包括何滿夫婦包括何天水夫婦也包括安紅豆和地上的春花,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安紅豆似乎看到了那個叫何天海的男人是怎樣的痛苦。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安紅豆想這該是今天第三次聽見這樣的聲音了,隻是這一次的比前兩次任何一次都來得狠來得響。

何天海看著被自己打偏頭的何花,死握著拳頭一字一句說:“何花,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會不記得了吧?現在趁著我沒有發火之前滾,馬上滾!滾啊!!”

何花怔怔地捂著臉看著自己這個從來不曾發過什麼脾氣的弟弟眼裏竟然露出了害怕的顏色,她看了看河滿夫婦又看了看圍在屋裏的人,最後頭一扭地推開周圍的人走了出去。

安雲兒見自己的娘不但被自己小舅打了還一聲不吭地走了,她心裏也對何天海有了懼意起身對著安紅豆和春花哼了一聲就跟著跑了出去。

一場鬧劇也就這樣散了,何天海到最後也沒有再說什麼話,隻是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對正在扶春花起身的安紅豆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沒事多去看看你娘。”

說完何天海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安紅豆看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春花發出吸氣聲才收回視線。

“春花姐,你哪裏疼?”安紅豆把春花扶到凳子上問道。

春花揉了揉胳膊齜牙道:“沒事兒,就是安雲兒那女人真是潑,我的頭發都快被她揪掉了似的,你看幫忙看看是不是掉了一撮。”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安紅豆往她的頭頂看了看,笑著道:“春花姐你就放心吧,你的頭發好好的,雖然是掉了幾根但好在不是一撮。”

聞言春花又揉了揉自己的頭皮,“還好沒有,不然我就是禿子了。”春花還在打笑說明沒受什麼傷,安紅豆也就放心了。

“你有沒有哪兒傷著?傷了就給我說可別自己忍著,我這裏有藥。”春花動了動胳膊問安紅豆。

“沒,”安紅豆搖了搖頭在春花麵片轉了一圈,然後說道:“你是沒見我當時躲得多快怎麼可能讓她抓到,所以你看什麼事兒都沒有。”倒是那安雲兒,怕是被她掐得腰都青了吧,想到這安紅豆就忍不住笑。

春花見她沒傷著也放了心,今天可是進宅子的大日子要是傷了哪裏就不好了,“你啊,要是以前也這樣機靈就不會被那婆娘欺負成那樣了。”春花拿起桌上的木梳把自己的頭發梳了梳一邊說道。

安紅豆笑笑不語,那時的安紅豆如果是她當然不會被欺負成那樣,但她也明白以前的安紅豆為什麼沒有反抗就那樣任由何花對自己的打罵,因為那是一種打心底裏的恐懼,一個你生來就懼怕的人無論如何你都不敢對她反抗,除非是最絕望的時候,就像她對夏如語。

春花不知道暗紅心裏的想法,她把自己的頭發梳好後就起身把安紅豆按在凳子上,說道:“你先坐著別動,我去打水讓你洗臉,鬧了一上午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兒了,要是這個樣子被夫人看見,我這個月的銀子怕都沒了。”

聞言安紅豆朝銅鏡裏看了看,之後不由點了點頭,“果然是夠嚇人的。”

鏡子裏的人披頭散發,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臉上還有沒有擦幹的眼淚順帶粘著幾根兒頭發,加上又黃又幹瘦的臉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街上的乞丐。

春花聽了走到門邊都笑出了聲,安紅豆回頭看了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對著鏡子把自己臉上的幾根頭發撥了撥,心道這何家的人果然沒有一個是省心的,除了那個何天海。

想到何天海,安紅豆再次陷入了沉思,從那個男人的表情她可以看出他對她娘是有著多深的感情,那樣濃烈的情是安紅豆從未見過的,隻是那樣濃烈深沉的愛已經被活生生地分成了兩份,一份隨著女人埋進了土裏,一份被男人深深地埋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