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人家不領情就算了,當時就把那碗得之不易的白米飯摔在了地上,還說什麼春花娘就是看不起他們,反正罵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春花娘當時是哭著回家的,春花爹在見到自己妻子這般被人欺負心裏咽不下這口氣,扔下手上的活兒就去找何花一家人理論,當晚隻有何花在娘家,安德福和還小的安紅豆姐弟沒有過去。
春花爹過去之後就看到了被何花摔翻的碗,頓時心頭就冒起火來,對著站在一邊喂豬的何花就罵了起來,還沒罵幾句呢就見何花哭嚎著進屋把她大哥何天水拽了出來,哭著喊著說春花爹要欺負她。
何天水是什麼人,那可是吉祥村出了名的脾氣橫,一聽自己的妹妹被別人欺負二話不說就抄起立在旁邊的竹竿往春花爹身上招呼去,最後把春花爹腿上的關節打壞了,從此落下病根兒一到下雨天就疼得在床上打滾,兩家的梁子也就這麼結下了。
春花家本來日子就不好過,春花爹從此又不能幹多重的活兒,家裏地裏的活兒全都落在了春花和春花娘身上,屋裏還有兩個隻有五六歲的小家夥,眼看著日子過不下去,春花就生了去趙家做丫鬟的心。
剛好那會兒趙家也在找廚房幹事的人,每個月一兩銀子,春花就和春花娘商量了一晚第二天就帶了個小包袱上趙家去了。
因著春花勤勞肯幹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做,一來下來就被調去伺候趙家夫人,從那以後春花家的日子才開始變好,但這並不表示兩家的恩怨就這樣沒了。
人日子不好過的時候有話說,人日子好過的時候還是有話說,等到春花家把房子翻修了一遍的時候,何花那張嘴也就說了起來。
所以現在春花看到何花就會想起她爹現在下雨天還疼的腿,這樣一想春花看何花的眼神也是鄙夷的,剛才一直不說話就是因為她不想和何花這樣的人說,但對安紅豆春花還是同情的,也因此才會開口膈應何花。
“是是是,這是自然,”何花笑著附和春花的話,心裏卻把春花的祖宗都問候了個遍。
哼!有什麼可神氣的,我呸,不就是給人洗腳的下賤胚子嗎,還在這裏和老娘神氣,看她家雲兒以後進了趙家怎麼收拾你!
春花知道何花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想和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
“走,紅豆,我們去吃早飯。”春花拉起安紅豆揚了揚手上的食盒看也沒有看在一旁對安紅豆瞪眼的何花就徑直往屋裏走。
安紅豆跟著春花往屋裏走,同時還裝作很害怕的樣子看了何花一眼。
何花看著兩人的身影氣得眼睛都快冒火了,但她有什麼辦法,惹不起,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何花在兩人進屋後跺了跺腳轉身就走了,安紅豆也是看人沒進來才知道。
春花進屋後把食盒放在桌上對著屋子看了看也沒說什麼,隻是對著安紅豆說:“你先去洗洗吧,這是剛做好的一時半會兒涼不了。”
安紅豆看著皮膚微微有些黑的春花第一眼就覺得這姑娘是個老實人,“好,春花姐你先坐。”
雖說春花家和何家有過節,但對安紅豆姐弟卻沒什麼,畢竟都是孩子,現在又見安紅豆這麼懂事春花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摸了摸旁邊安小豆的頭對安紅豆點了點頭。
洗漱好後安紅豆就從廚房拿了三個碗過來擺好。
“兩個就好,我已經吃過了,”春花看著安紅豆的動作笑了笑說道。
聽她這樣說安紅豆笑了笑又把多出的碗筷放了回去,打開食盒後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穿越到這裏一天多她連一頓像樣的飯都沒有吃過,現在這又是紅燒肉又是肉絲白米飯的,看得安紅豆也顧不得春花在場就拿起筷子給安小豆夾了一塊皮子被燙得澄黃的紅燒肉,然後自己也就著那盤青椒肉絲吃了起來。
安紅豆在現代的時候讀的就是美食係,她天生就喜歡做好吃的東西,當時因為選擇這個專業沒少挨夏如語打,但選都選了就算被打也無濟於事更何況她本就沒打算去換。
作為美食係年年考核都是第一的安紅豆來說這飯菜做的沒多高水平,但她實在是太餓了,現在就算是給她一頭牛估計她都能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