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極其的平淡,仿佛像是在說一件根本就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這一下,韓晉算是徹底的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聲音不確定的問道:“你就是清逸公子?”
“不錯,小女子便是江湖上人人傳呼其神的清逸公子,以我的本事,破了將軍那個陣法,想必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韓晉麵上不變,但是心裏麵卻暗自做著思量,若此人真的是清逸公子的話,那破陣也隻是時間早晚的時間,但若不是呢,難保她不是哄哄自己的。
“若是什麼樣的人都說自己是清逸公子,那世上豈不是有千千萬萬的清逸公子。”
“口說無憑,自然是很讓人信服,不知道將軍可識得這兩樣東西。”說著,墨漣月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兩樣東西。
韓晉震驚的看著擺放在桌上的兩樣東西:紫簫、冰魄劍。這兩樣皆是清逸公子的信物。
“如何?這下將軍應該不會再懷疑我的身份吧。”看著依舊處於震驚之中的人,墨漣月勾唇說道,“其實,要想破陣,遠遠還有更簡單的方法。”
說這話的時候,墨漣月的右手狀似不經意的撫上了冰魄劍。韓晉不笨,這麼明顯的用意自然看得出來,她話中所謂最簡單的方法,顯然就是除了那布陣之人,也就是自己。
他相信,以這個的武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的取自己的性命,簡直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殺了我,那樣也就不用浪費時間去想破陣的方法了。”
墨漣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適才我已經說過了,我惜將軍是個人才,所以才會好言相勸,希望將軍能夠棄暗投明。”
“那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想讓我轉而投靠熙昭,那,是不可能的。”韓晉挺直了背,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情說道。
“早就聽父帥提及,韓將軍忠心不二,今日漣月算是領教了。”墨漣月大為讚歎道。
當墨漣月提到自己的父帥時候,韓晉臉上的表情明顯的變了一下。
她要是不說這句話的話,自己還差點忘了眼前這名女子還是自己昔日元帥的女兒。
“墨元帥曾經也是我極為敬仰的人,隻可惜蒼天不惜才。”
想到已經辭世的人,韓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傷感。
看著沉浸在傷痛之中的人,墨漣月心思一轉,流露出了一股悲傷的情緒,聲音幽幽的說道:“隻可惜我尚未能替父帥他報仇。”
一句話落入韓晉的耳內,隻見他震驚的看著墨漣月,很是不解的問道:“墨元帥當初不是為國捐軀嘛,難不成其中另有隱情。”
似察覺到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墨漣月連忙收住了嘴,欲蓋彌彰的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剛才是口誤,口誤。”
誰也沒有發現那雙清冷的眼眸深處一閃而過的狡邪。
“口誤?”韓晉明顯不相信她說的話,不放棄的追問道,“你剛才明明就說了要替父帥報仇,若真的是為國捐軀的話,又何來報仇一說,你前後所言,明顯就是不對盤。”
似左右思量了很久,墨漣月這才遲疑的反問道:“漣月可信得過將軍?”
韓晉堅定的點了點頭,“墨元帥對我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如果當初元帥之死並非那麼簡單的話,我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
墨漣月壓抑住內心的欣喜,依舊是麵不改色的神情,繼而才將當初那件事情娓娓道來。
約莫一刻鍾後,墨漣月這才事情的原委說完了,反觀韓晉,則是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墨漣月也不急著讓他相信,而後語氣淡淡,卻帶著些許傷感的說道:“我知道一時之間將軍也很難相信,就連一開始我也不願意去相信,如今的統帥慕容琰竟然會是禍及我父帥的主謀,但是事情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你我不相信。”
“事關此事,我仍需好好的弄清楚,僅憑你的一麵之詞我還不敢相信。”韓晉據實說出了心中所想。
“我不逼將軍,但是我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父帥的死來說事,個中實情相信總有一天將軍會清楚的。”
“好了,你先走吧,呆的太久隻怕會被人發覺。”韓晉對著她說道,較比一開始,語氣明顯有所好轉。
墨漣月也不多說什麼,行了個禮後便轉身朝著營帳外走去,然而就在她即將要踏出營帳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句話,漸漸的她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濃濃的笑意。
“你放心好了,在證實你所言是否屬實之前,我會想辦法拖住慕容琰的腳步的。”望著轉身離開的人,韓晉緩緩地拋下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