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漣月饒有興味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而後用力一握,頃刻間茶杯便化作了粉末,手掌一攤,盡數飄落在地,而後悠然的坐下,不緊不慢的說道:“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跟幫主談些事情,奈何幫主喝得太多,於是隻好出此計策讓幫主清醒一點。”
“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有什麼事情明日在談也不遲。”沙鑒看著坐在對麵的人,商量道。
墨漣月單手撐著下顎,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麵,“明日?隻怕是等不到明日了。”
對於墨漣月前後的改變,明眼人都感覺的到,頭腦清醒後的沙鑒自然也察覺到了。剛才單手粉碎茶杯的一幕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心中響起了一道警鈴,目露陰狠的說道:“那日你被困是假的?”
墨漣月讚許的點了點頭,“看來沙幫主確實清醒了。”原來這沙龍幫的幫主還不算很笨,清醒後這腦子明顯好使多了。
“你竟敢耍我。”意識到連日來的一切隻不過是她一手謀劃的,而自己不但中計且毫不所知,這叫他如何不氣惱。
“耍你?沙幫主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我隻不過是請人演了一出戲,沙幫主自願入的戲,這怎麼怪得到我的頭上呢?”墨漣月不溫不火的說道,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的氣人。
若不是他本就居心不良,貪戀於自己的美色,試問又怎麼會中自己設下的圈套。
“你……”沙鑒氣的說不出話來,誰叫墨漣月說的都是事實。自己向來喜好美色,尤其是見著這種貌若天仙的女子,自然而然的就起了占有之心。於是這才出手相助,並順帶多費了一點唇舌將美人哄回了自己的老巢。
“怎麼,沒話說了?既然你沒話說了,那就讓我說好了。”話說到這裏,墨漣月故意頓了頓,然後才繼續說道,“不知沙幫主是否認識當今謹王身邊的曹公公?”
話說的極輕,但是沙鑒聽後心裏麵卻咯噔了一下,不明白她是打哪來的消息,竟然知道自己和謹王這層關係。
“謝謝沙幫主給我的回答。”
說完墨漣月不知從哪裏掏出了幾封信,沙鑒神色慌張的看著她畫有相同圖案的幾封信,不明白本應該鎖在書房暗格裏麵的信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手上。
將他的表情收歸於眼底,墨漣月好意的解釋道:“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這些信會出現在我的手中?其實這還要多感覺你自己,若不是一次醉酒時你無意透露出書房的秘密,我又怎麼會拿到這些東西。不過話說回來,為了拿到這些信,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暫且先不說要如何避開周圍的守衛,光是尋找書房裏的暗格就花費了她不少的時間。
“你知道的太多了。”沙鑒淩厲的看著對麵的人,沉聲說道,明顯是已經動了殺意。
然而麵對他話中的警告,墨漣月依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輕鬆模樣,悠悠的說道:“這個時候沙幫主才想著殺人滅口,是不是有些遲了?”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沙鑒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同時暗中運用內力,然而奇怪的是不論他怎麼努力,就是難以彙集內力,非但如此,還有一種無力感接踵而來。
此刻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眼睛一眯,氣急敗壞的問道:“你剛才給我喝的酒裏放了什麼?”
墨漣月看著癱倒在凳子上的人,而後緩緩起身踱步走到他的麵前,朱唇輕啟,“也沒什麼,隻不過是一點化功散而已。”
化功散?聽到這三個字後沙鑒是徹底的絕望了,奈何內力突然全無,他也隻能幹瞪著眼前的人,而無計可施。
像是嫌自己說的還不夠,墨漣月繼續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口吻說道:“沙幫主這麼瞪著我做什麼,當時那杯酒可是你自己選擇的,原本我遞給你的可是另外一杯。”
若是化功散早就放入了酒中,那麼此刻內力盡失的就不是自己,但是眼下有事的卻是自己,那麼隻能說明這化功散是她後來才放入的。可是自己一直就看著她,暗道理說她應該沒有下手的機會才是啊。突然,他眼前浮現出墨漣月將指尖放入酒杯之中的一幕,頓時恍然大悟,暗自歎道:“原來如此。”
他本以為那隻不過是無意之舉,沒想到根本就是預謀好的。
“我呢,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所以接下去就請沙幫主好好的待在這。”墨漣月說著,順手點了沙鑒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