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修,你去外麵守著吧,我自己會把握分寸的。”在說這話的時候獨孤翊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依舊喝著壺中的酒。
隱修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每次主子都這麼說,但是卻一次都沒有做到,哪一次不是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那爺莫要再喝了。”
雖然知道自己說的話主子八成是聽不見去,但是隱修還是忍不住的在臨走之前說了一句,而獨孤翊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做出了回應。
沒想到時隔一年後這裏竟然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墨漣月走在路上感歎道,突然間好像聽到了周圍有聲音傳來,於是循聲望去,然後在不遠處的古藤樹下看到了一抹身影,出於好奇她走了過去。但是當走進時她卻猛然愣住了,看著已經醉得不醒人事口中還不斷的呢喃著什麼的人,心裏麵浮現出了一絲困惑,他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裏?
原本她是想轉身離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她又頓足了,遲疑了片刻後終究是又轉身折了回去。蹙著眉頭瞥了一眼七倒八歪的被扔在地上的空酒壺,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沒事做甚麼喝這麼多。”
獨孤翊一臉醉熏的趴在石桌上,狹長的劍眉擰作了一團,口中似乎在不斷的呢喃著什麼。等到湊近時墨漣月才終於聽清了他口中到底呢喃著什麼,分別就是自己的名字,一時間墨漣月錯愕的愣在了原地,心裏麵有些亂。
“漣兒,漣兒……”
這邊獨孤翊依舊不停地在口中呢喃著這兩個字,忽而一陣冷風吹過,他下意識的將身子蜷縮成一塊,口中嘟囔著:“好冷。”
墨漣月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費力的攙扶起已經沒有意識的人,憑著自己的記憶找到了當初自己住的霽月殿。待將人安置妥當後才長長的籲了口氣,還別說這個男人看起來身形挺弱的,沒想到會這麼沉。
就在她替獨孤翊掖好被腳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右手腕突然被扼住了,回首望了一眼緊緊地握著自己手腕不知在囈語什麼的男人,清冷的眸中閃過了一絲複雜,而後一下下的掰開了手腕上的手指,再次將他的手臂放入了錦被。
然而就在她即將要踏出房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喚,“漣兒,不要走。”
聞言墨漣月身形一頓竟生生的愣在了原處,身後那一聲聲的“漣兒,不要走”一下下敲擊著她的心,最後好似被蠱惑了一般轉身折了回去。看著男子微蹙的眉頭緩緩地抬手撫了上去,待看見眉頭慢慢的舒展後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漣兒,漣兒,你聽我解釋,那一箭真的不是出於我的本意的,我隻好勸你父親投降,並沒有想過要取他的性命,沒有,真的沒有……”
夢中,獨孤翊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嘶聲竭力的為自己作辯解,但是任憑他怎麼呼喊那抹身影隻是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而當他黯然垂頭的時候,胸口竟赫然插著一把匕首,殷紅浸染了胸前的衣裳,嚇得他酒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當看見眼前的人影時獨孤翊的神色出現了刹那的恍惚,但是下一刻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肯定又是在做夢。”要不然怎麼會覺得看到漣兒了呢,因為每次也隻有在夢中的時候自己才會見到漣兒。
都說人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警覺性是最低的,這個時候說的話往往是人內心深處的真實情感。
聽著獨孤翊說的那番話墨漣月突然間陷入了沉思,難道說當初的那一箭真的不是出於他的本意。可如果不是出於他的本意,那麼有如何解釋那射出的一箭。
回想起來,當初他向自己解釋時有說思想好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箭已經飛出去了。一開始她並沒有去多想,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可能並不像自己的想象的那樣。
攝魂術,傳說中的禁忌術,關於這種武功她也隻是聽師傅提及過一些,據說是能夠隨意的操縱一個人的靈魂,讓其迷失心智。沒想到世上還真的有這種武功,看來……冷眸之中多了一絲殺伐,但是當再次將視線轉向床榻上的人時卻又幻化成了幾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