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通幽古刹,破朽衰敗,之外,一隻野貓緩緩地在斷柳上攀爬著,黑暗之中,清澈琥珀般的眼睛,耀眼明亮,炯炯有神,望著古刹之地,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絲的敬畏,卻又參雜著一絲絲的危險寒芒。
蛛網、枯木、稻草遍及在古刹之中,還有那早已失供的佛像,依然眯眼微笑著,身上的泥塑多許脫落,看上去顯得極是淩亂不堪。
然而,古刹之內,卻有一排排暗影流動,他們一個個身纏夜行黑衣,臉蒙黑紗如寇,眸閃厲芒暗濤,手持弩劍腰懸刀,一絲絲凜然肅殺從他們體內散發而出。
看起來有三四十人,每人隻露出一雙眼睛,寂靜的,沒有人發出絲毫聲響。
那風吹草繩、麻布,簌簌之聲不時響徹於耳,電閃雷鳴,把整座古刹之景徒然照亮。
眾影之前,一個看上去顯得柔弱幾分的身影背向他們,身影麵對微笑著的佛像,兩掌合十,躬身以禮,看起來虔誠之至,那眸光之中的柔和卻與周圍暗影的殺伐之氣截然相對。
然而,在轉身之際,那目光之中的虔誠瞬息嘎然,換來的是一片淡然肅殺。
他黑巾遮麵,背負雙手,神色凜然,目光冷然地掃視一圈,然後緩緩地道:“爾等自幼受祿於朝廷,如今已有二十餘年,然,二十餘年之中,唯有二次相邀眾位於此,首次乃是除戮害國之大臣,次之乃是除戮叛軍之首將,爾等皆勇奮前,不負朝廷之所望。今次邀諸之所任,乃是除戮當朝之相元,爾等可有惑言?”從說話之人的聲音判斷,這是一個來自太監的鴨子嗓音。
“無!”非常整齊的聲音從暗影的嘴裏發出,淡然的殺氣籠罩在古刹之中徘徊,這些暗影像是接受過特殊的訓練,但目光之中的冷漠,卻是那麼的彼此陌生。
忽然,一個暗影上前一步,拱手道:“愚公,吾等受祿於朝廷,理應為朝廷效犬馬之勞,可如今吾等已過加冠之年,多數‘霆士’已成家立業,不可多行暗伐之事,還望愚公開恩,待此事完後,賞賜吾等自由之身!”
愚公一愣,緊接著笑了起來,那鴨子嗓音笑得令人生厭,突而,笑聲嘎然,他冷聲道:“爾等本是無父無母之孤兒,承陛下隆恩將爾等寄養成年,如今爾等竟敢有反叛之心,逆子當誅爾!……”說著,懸劍開鞘,一柄長劍握在手中,劍光泛起凜然殺芒,勢要破空而擊。
“Cut!…”然而,殺機略顯,一個突兀的聲音卻響了起來,直接阻斷了愚公的殺意。
隨著話音剛落,場麵頓時大亮,一盞盞燈光把整座古刹照得明亮,原來這竟是拍戲片場,而剛才喊停之人,乃是此戲的導演周放。
頭頂白帽鴨舌,身穿紅褲白衣,周放指點愚公破口斥道:“氣勢氣勢,我都說了好幾遍,你雖是扮演太監,陰柔之氣不可少,但你拔劍之時,就要突出那份孤膽俠客的傲然之氣,像你這樣陰陰柔柔的舉動,非但沒有達到理想中的效果,反而會遭來觀眾的指責與厭惡!你要記得,這個太監也曾有過輝煌,隻是當年一剪了沒!……”
周放的訓導非是半會就能結束,一群人如蟻散開,其中,剛才扮演暗影與愚公對話之人聳聳肩,並把麵巾扯下。頓時,一張完美的俊顏展現出來,劍眉星目,鼻挺唇赤,相當帥氣。他名叫易龑,十九周歲,在劇組之中算是臨時演員,但實際上他不過剛剛加入劇組,因此處遠離城市喧囂,是戶外鄉村之地,他正好路經此地,恰恰劇組本來演員生病,受邀而來作替補。
易龑自然同意,憑他自身才學而言,演戲並不在話下,哪怕是讓他委任主角,那也是手到擒來。為何易龑會如此自信,這就不得不將易龑的來曆說明。
易龑,男,出生於2037年除夕之夜,其父為國家基因科技院院長,其母為國家清華高等學府校長,其大哥為百億巨資集團的掌門人,其二哥為國家基因科技院的研究員,其妹更是天賦異稟,在十四歲之時,就已獲得工商管理博士學位,如今正在國外攻讀臨床醫學與科學的雙博士學位,甚至因為有她的加入,成功攻破了阻礙人類醫學發展長達二十年久的難關,在未來的兩年之中,十分有望成為國家高級臨床科研人才。至於易龑,相比二位哥哥要強上許多,但比之妹妹要稍差一截,在十五歲之時,他曾獲得國家清華高等學府MBA學位,從此出國進修DBA與機械工程碩士,直到兩月之前才回國,但他也並非一事無成,他帶回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太陽能懸浮動車。
這一家人之中,一人比一人優秀,甚至趨向於妖孽化,但不得不提的是擁有如此優秀的基因,全靠其父的科研成就,以至於遺傳後代繼承了那出色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