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次,鄔家弟子有一次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他二話不說就拔劍為我出頭,當時二十多個比他大十幾歲的鄔家弟子圍攻他,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知道殺,當時他整個人被傷的血肉模糊,若不是運氣好,那一次可能就真的死了,我抱著他哭,他卻在笑,他說我這麼漂亮的人兒,要是哭花了臉,就嫁不出去了……”
“還有,還有……”魏柔輕語呢喃,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居然聽不清她一個人在喃喃自語些什麼,蘇三娘子也不勸她,靜靜地聽她哭訴著。
“我爺爺常說,人不管生死榮辱,最難得的是,不忘初心,可是現在的雲光,整個人都變了。”
三娘感慨道:“人不會變,變的隻有世道。”
魏柔搖了搖頭道:“東西丟了,還可以找得回來,心丟了,就丟了。”
唐方出門,負手望天,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說讓我出手,我就出手。”
魏柔拭幹淚痕道:“路是他自己選的,你能幫他邁過這坎,卻幫不了他邁過心裏的那道坎。”
唐方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回家,睡覺。”
唐方、七人眾,加上蘇三娘子和魏柔,很快便與迎麵而來的王仙嶠和鄔蠹回合,王仙嶠一見唐方,劈頭就道:“堂堂的祝由宗主,連一個區區鄔家都收拾不妥帖,算不算是跌分?”
唐方白眼道:“老子高興怎麼行事就怎麼行事,你管得了嗎?”
王仙嶠嘿嘿傻笑:“我隻是覺得老祖在祝由中的聲望,好像並沒有我想得那麼高不可攀嘛?”
“嘴在人家身上,腿在人家胯下,你要老子怎麼辦!”
“有道是一將成名萬骨枯,老祖你就是太仁慈了,換做我王大祖宗,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看誰不順眼就他娘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老祖別忘了,我們都是刀口上討飯吃的,不殺人,還他娘的混個鳥啊。”
唐方冷眼一瞪道:“王家小兒,是不是現在輪到你教我怎麼做了?要不要我把這祝由宗主讓給你?”
“祝由宗主這玩意兒在我王大神仙眼中就是有個屁,老子想坐,伍佰年前就坐著玩兒了。老祖,鄔無極就是一直不開竅的傻鳥,要不要老祖我……”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鄔蠹陰森一笑道:“老王,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這筆買賣已經有人搶著去做了。”
“你說的是……”王仙嶠嘿然一點頭,“看不出這小子倒是一個心狠手黑的主兒。是啊,好男兒就當如此,殺光天下看不慣的人,整天整天端著像個泥菩薩一樣,有什麼意思。”
唐方戲謔之容一斂,道:“王仙嶠,別怪我沒警告你,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王仙嶠苦臉道:“老祖,你上下橫豎細細將我老王打量一個遍,老王我像是那種人嗎?我可是連隻雞都不敢殺的柔弱書生,殺人放火的事我王仙嶠是萬萬做不來的,吃齋念佛才是我的本行嘛。”
“少聒噪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王仙嶠精神一振道:“老祖你又看上哪家婆娘了,老夫今晚就擒來給你暖床。”
唐方上前就給了王仙嶠一個耳光道:“少給我扯淡,說正事呢。”
唐方道:“今趟我原本以為小紫聽聞了消息,會主動上來找我,看來我想錯了,小紫現在多半應該是身不由己了,我必須找到她,我沒有頭緒,隻好去從林不依那裏下手了,天下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小紫。”
“那老妖怪,不去不去。”王仙嶠嚷道。
“老子決定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反對了?”唐方咆哮道,“你他娘的當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