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亞東似乎覺得張合有救,哪敢怠慢,連忙將張合的屍首拚起來,手腳齊全,倒是也沒有少了一分一毫。可見這些日子,金亞東將張合屍首照顧地極為周全。
“祭台伺候。”三娘吩咐道。
王雲光哪敢怠慢,連忙將魏家屋中祭台搬出,三許信香徐徐點燃,散發出溫馨好聞的味道,稍稍將三娘手中的惡臭遮掩了幾分。
金亞東將張合屍首放在祭壇之上。
三娘拜過天地二祖,在祭台上擺上柳脈先祖的靈位,抬手,用指甲輕輕地在雪白的手腕上一抹,頓時一股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腕留下,淌在了那失魂引的身上。
頓時,那失魂引身上發出一個熾熱白光,雙目驟然睜開。
蘇三娘子握住失魂引,深深地呼吸。
鮮血依然流出,將失魂引整個浸透,三娘小心翼翼地將失魂引放在張合身體三寸之上。
鮮血一滴滴順著失魂引落在張合的身體上,慢慢暈散開去。
蘇三娘子臉色開始漸漸發白,嬌喘之聲,傳進了諸人的耳朵,幾人同時屏息凝神,不敢驚動三娘半分。
蘇三娘子的血手,拿住失魂引,在張合的眉心出點了第一下。
鮮紅的顏色,頓時間罩定了張合的頭顱,三娘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握住失魂引,在張合的頭顱上畫下了一個血咒。
施法炮製,三娘握住失魂引,在張合的手心,腳心和肚臍處,以此點了一個紅心。
五道紅心相連,豎起一道詭異的陣法,而三娘的鮮血,順著這失魂引,依然源源不斷地向著張合的身上彌散開來。
鮮血落在張合的身上,如同蚯蚓一般,開始慢慢蠕動,漸漸的,五個血咒合成了一個遍布張合全身的一個巨大血咒。
三娘不言不語,氣氛也越發緊張,隻是在三娘手腕出,汩汩鮮血不停流出,透過失魂引,不斷引入張合的身體之中。
陣法越發繁複,也越發詭異,如蒼禽大鳥,猶如洪荒猛獸,鮮血不斷流動,生生不息,源源不絕,形成了一個生死輪回的奇妙境界。
空氣中,那失魂引發出的惡臭越來越淡,反而血腥的味道,越發濃烈,此刻,隻有三娘在濃厚的喘息,無人敢發出任何響動。
通過鮮血,將失魂引和張合的身體徹底連為一體,那張合仿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不斷吮吸著三娘身體中的鮮血。失血過多的三娘,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鮮血從三娘身體出,至張合四肢止,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蘇三娘子的手,開始急劇的顫抖,似乎已經握不住手中的那個失魂引了。喘息聲越發濃厚,而額頭上香汗淋漓。
終於,三娘的手,鮮血不再出來,而張合身體上的血,如同江河倒卷一般,全部灌入了失魂引的身體之中,原本在張合身體上出現的那個詭異血咒,也全部轉移到失魂引處。
咚,三娘似乎力不能勝,一時握不住那失魂引。
失魂引忽然掉落下來,掉到張合的身體之中,霎時間便消失無蹤。
眾人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生怕三娘有個閃失。
那失魂引掉落在張合身體中後,鮮血順勢散開,如同大河分流,進入到張合身體中的每一個角落。
格。
張合的喉間猛地一動。
三娘渾身一軟,秀發已經被汗水打濕,整個人倒在了趕上前來扶住自己的王仙嶠懷裏。
蘇三娘子聲音沙啞道:“成了。”
“這起死回生之術,天下間畜道敢稱第二,怕是無人敢稱第一了。”王雲光心中欽佩,由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