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在這裏無牽無掛,無親無朋,是誰又會摸到這裏來呢?
安倍沙羅不敢大意,冷冷道:“進來吧。”
門開了,頓時間一股冷風吹了進來,安倍沙羅幾乎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憑著她的直覺,進來的人,絕不會是普通人,按照中原的話來說,這個人被‘不幹淨’的東西附體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安倍沙羅知道,來者不善。
“你好。”進來的是安倍沙羅見過的一個住客,隻是此時他的表情僵硬,聲音幹澀,顯然是被某種陰物附體了。
“你是?”安倍沙羅越發覺得奇怪,手中的刀更緊了幾分。
“你見過我叔叔嗎?”那個人發出了令安倍沙羅根本摸不著頭腦的話。
“沒見過。”安倍沙羅冷冷道。
“這就奇怪了,你身上怎麼會有我叔叔的氣味?”那人疑惑地看著安倍沙羅,有些不解道。
“我怎麼知道,若是沒有事的話,我要睡了。”安倍沙羅冷冷地道。
“這就奇怪了,你沒見過我叔叔,怎麼會有他的氣味,難道我我弄錯了?”那人喃喃自語。
安倍沙羅心中一動,問道:“你叔叔是誰?”
“唐方,你認識嗎?”那人道。
“唐方!”安倍沙羅心中一跳,這個名字太熟悉了,讓她恨之入骨,但是又無時無刻不想。
“你是誰,唐方怎麼了。”安倍沙羅到底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叔叔不見了,”那人焦急道,“唐方是我叔叔,但是我現在找不到他了,你能幫我找他麼,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我身上怎麼會有他的味道……”安倍沙羅心中疑惑,忽然間想起那日在樹林中,唐方與自己曾經有過肌膚之親,莫非……頓時間安倍沙羅俏臉緋紅,仿佛藏在心中的一個小秘密,被人發現了一般。
憶起那日一幕,安倍沙羅不禁沒有憤恨,反而湧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唐方怎麼了?”安倍沙羅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說一千到一萬,自己師父的死雖然不是唐方直接造成的,但是和唐方有著抹不開的關係,說到底,於公於私,唐方都是自己仇人之一。自己怎麼可以為一個仇人而擔心呢?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句話。
那人木訥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找不到她,你肯跟我一起找唐方嗎?”
安倍沙羅冷笑一聲,道:“哼,唐方死了不是更好,就算他沒有死,我幹嘛要去找他?我和他仇深似海,恨不得吃他的肉,寢他的皮,讓我去救他,妄想!”
“不……”那人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其實心裏不是這麼想的,你其實是很擔心我叔叔的對嗎?”
安倍沙羅心中猛地一震,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不敢問自己,現在被一個外人忽然到來,自己的心思,仿佛就這般赤裸裸地被人看穿了一般。
安倍沙羅仰頭,冷冷道:“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我啊,唐方的侄女,反正你來了魏家老宅就可以找到我了,我們等你,你要來。”那人說完,便關門出門了。
安倍沙羅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太刀,心中開始做著掙紮。
唐方當真有難了?
可是他有難,跟我有什麼幹係?當年在小樹林裏……
一念至此,安倍沙羅不由得霞飛雙頰,如一個情竇未開的少女一般扭捏起來。
“壞蛋!”安倍沙羅忽然猛地用手捶打床板,恨恨地道:“那個人,就是一個大壞蛋,無惡不作,我幹嘛要幫他!”
“但是……”安倍沙羅自言自語道,“若是我不幫他,萬一他真的死了,怎麼辦?”
“他乃是贏勾之後,僵屍之體,不死不滅,怎麼會這麼快死了呢?”
“管他的,我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回到日本,把師父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天皇,讓李鑫不得好死,唐方生死,幹我何事!”
“但是唐方當真死了的話,天下又還有誰人能夠製住李鑫和歐陽風骨這對狼狽為奸的小人?”
“唐方啊唐方……”安倍沙羅頓時陷入了兩難之境,猶疑不絕。